一把扶住冯和槿的肩膀:“是哪里不舒服?”
还没等冯和槿开口,盛澈便替他回道:“这鬼天气,在殿外值守冻到了,恐怕过会儿就得烧起来,你快将他带回去吧。”
凌与枫担心的用手背碰了碰冯和槿的脸颊,确实烫的厉害。
“给你的披风为何不穿出来?”
冯和槿支支吾吾的没说出话来,脸却更烫了。
盛澈呼出一口白气,抄起了手:“你再多啰嗦几句他就不用治了,直接埋了算了。”
凌与枫这才记得朝盛澈行礼:“陛下早半个时辰前便退席去找娘娘了,娘娘也快些回宫吧。”
“嗯,我这就走。”盛澈嘴角带笑的看了两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尘跟在盛澈身后,拐了个宫道便凑上去:“九爷,人已经安排了,过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去那间空殿。”
“让他们不要将动静闹太大,有人证便好,陛下也不能失了颜面。”
“九爷放心,我方才已经反复叮嘱过了。”
路旁腊梅此时开的正盛,缕缕暗香随冷风飘散过来,盛澈将袖口里的手拿出来,折了几枝好看的嗅了嗅,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发觉身后的人没跟上,转身瞧见他站在那捡什么东西。
她折返回去:“怎么了?”
正尘晃了晃刚从盛澈袖口掉出来的小竹筒,问道:“九爷,空啦!”
盛澈清了清嗓子,看向别处:“空就空了嘛。”
“该剩一根的,九爷,这针的药力很大,多用会出事的。”他还专门将竹筒的塞子打开,确认了一下确实用空了。
“哎呀,没多用。”盛澈随手揪着花枝上的花苞往雪地里扔,白雪红梅分外惹眼:“或许是……不小心掉了吧。”
正尘看着她心虚的模样,啧了一声:“九爷,你不会想偷偷留着吧。”
“我留这东西干嘛!”盛澈竟没料到他能想歪。
正尘顿了顿,贼兮兮道:“用在陛下身上啊,宫里都传陛下纳妃多年膝下无子是因为……”
话到一半,他忽然变的一脸严肃,竟有些像风兮寒了:“不然让风师兄给治治,总不能讳疾忌医吧。”
“陛下没病,身体好得很,你少瞎琢磨!”盛澈气得脑壳疼,扔了摘秃的花枝转头走了。
“九爷,没什么好难为情的,这事……”
主仆二人拌了一路嘴,磨磨蹭蹭回宫的时候亥时都过了。
他俩刚踏进交泰殿的门,搭眼便瞧见这大冷天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宫人,盛澈暗道不好,将一众奴才打发起来,提起裙摆往内殿去。
“我回来了啦。”她偷偷摸摸将脑袋探出屏风,笑嘻嘻的朝坐在桌前冷着脸喝茶的男人讨乖道。
赵倾城好看的桃花眼淡淡抬起,伸出手勾了勾,示意她进来。
盛澈心虚,只敢站在他身旁一步远的地方。
“去哪了?”他摸着她身上的衣裳都泛着冷气,肯定是在外面走了许久。
这么想着,伸手拿起碳炉上的茶壶倒了盏热茶。
盛澈瞧着他精绝的侧脸,感叹这么好看的男人也被绿了,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心中不免一阵愧疚,又想起前几日他说过即使动后宫里的女人也得经过他的手,咬了咬牙,再往后退了两步。
“赵倾城,我又闯了点祸。”
“嗯,又闯了什么祸?”赵倾城似乎习惯了,她跑出去这么久不折腾点事出来都不是她了,人平安回来就好。
他也不急,将不烫了的茶递过去:“喝一点暖暖身子。”
盛澈下唇咬的都快没血色了,“我……给你戴了顶绿帽子。”
茶盏哐当坠地,摔了个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