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告知母后,朕与建承王之间,必有一死,母后不必再费尽心力两厢保全了。”
看着陛下决绝的神色,太后这才明白他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攥着心口一时失语。
……
日落时分,华灯初上,永安街一如往昔般繁华无度。
宋夕潮站在千仙阁正门前呆滞许久,声音都打着哆嗦:“你……你要带我见世面的地方就是这里?”
盛澈手中折扇挥的呼呼生风,带起她金玉冠上飘逸的发丝,显的更是风流不羁英俊倜傥。
“对啊,不然难道我带你去天域书院和那些个文坛大家畅古论今?你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
宋夕潮转身欲走,被一旁的杨觞一剑柄给抵了回来。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盛澈掐着他的后脖颈:“我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你少在这给我扫兴啊。”
宋夕潮哭丧着脸:“陛下要是知道我与你来此处,我恐怕得满门抄斩了,我家中就一年迈老娘,两条命也不够陛下泄愤的,我还没娶妻生子,我们老宋家三代单传就我一根独苗……”
“陛下也陪我来过。”盛澈一巴掌拍在宋夕潮聒噪的嘴上。
宋夕潮惊诧不已,捂着嘴支吾道:“真……真的?”
这时,老鸨已经像是瞧见财神爷一样快步迎了上来:“哎呦,这是哪阵风将将盛公子吹来了,之桃姑娘整日念叨着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小脸都瘦一圈了。”
带着脂粉味的帕子在眼前扫过,风韵犹存的老鸨半倚在盛澈肩上,往她身后一看,只道:“这敬王殿下与大都统怎么没与公子一同来喝酒哪?”
“他们几个公务忙,今儿没空。”盛澈将胳膊从老鸨怀里拨开:“听说新来了个会舞鞭的姑娘?”
“公子是说凤姑娘?”老鸨眉眼轻挑,兰花指掩着鲜红的嘴唇靠在盛澈耳旁:又娇又泼辣,打南边来的,与之桃不一样的风情,公子一定喜欢。”
“就她了。”盛澈示意正尘给银子:“还是凭栏听雨。”
说着,看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宋夕潮一眼:“我这兄弟第一次来,别吓到他,再找几个温婉的。”
老鸨手里抱着沉甸甸的荷包,媚笑道:“给盛公子安排的明明白白,公子们快请进去吧,这凤姑娘正在台上,此时进去还能瞧见她的风采。”
宋夕潮在盛澈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角,低声道:“敬王殿下和大都统都陪你来过?”
盛澈撇了他一眼:“这回总归信了吧,若是满门抄斩也轮不到你,敬王府和凌府的人多到菜市口都盛不下。”
宋夕潮这才放下心来,跟着走了进去。
千仙阁内明堂开阔灯火恢弘,丝竹艳曲媚声娇唱交错入耳,对着正门处是一座丈三长宽的围栏戏台。此时,一身姿如柳的红衣女子正于戏台之上舞鞭,楚腰卫鬓,惊鸿婀娜。
盛澈行至正堂中央,脚步蓦然一顿,直直看向台上女子。
只待那女子回身之际,盛澈顿时瞠目欲裂,失声喊道: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