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一少年,听外面的守卫说每日一早等在营外,入了夜再回去,也不自报姓名,就在那等着,也不知在等谁,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少年?”言语间,盛澈起身抻了个懒腰,径直往帐外走。
快要走到营口,搭眼瞧见李济口中的少年,那少年像是一直盯着主帐中动静,也当即瞧见她,立马露出一个笑脸。
“盛将军!”
“无恙?你来了怎么不进来见我?”
孙无恙站在哨岗后面,怪不得她骑马进营时没瞧见他。
盛澈将人带回帐内,伸手拿过案上瓷罐给他倒了盏凉茶。
孙无恙捧着茶喝了个干净,一看便是在这日头底下站了许久。
“前几日将军一直没来军营,我不便入内,今日我远远瞧见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入内,但李副将说将军有重要军务要处理,先让我在外面等着。”说着,用袖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想必这小子等得口干舌燥,盛澈直接将陶罐递给他:“那你也不用傻不愣登的站在日头底下呀,这么多军帐先挑一个歇着,等我忙完了再来也不迟。”
“我不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营外守卫能在大太阳底下站着,我也能!”少年被晒的通红的脸上是这个年纪独有的倔强。
盛澈忍不住笑道:“你小子还挺有骨气。”
话落,她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军案思忖片刻。
“何时准备入营?”
“今日便可。”
“好,一会儿去营后的军需库房领两套衣裳盔甲,从今以后便跟着我,做我帐下守卫。”
孙无恙眼前一亮:“做将军的守卫?”
“怎么着,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孙无恙连连点头:“我这就去领装备。”
说着转身便走,盛澈瞧了一眼侧旁的兵器架。
“等等!”
孙无恙赶忙收住脚,回头:“将军有何吩咐?”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上道。
“你用刀还是用剑?”盛澈问道。
明显孙无恙被问住了,不过这小子也算聪明,随即道:“我爹用剑,那我也用剑。”
盛澈并未多言,走到兵器架前挑了一把雕有荆棘藤的长剑扔给了他。
“算是我的见面礼!”
军中搁置着几把上好的兵器,都是从前她在宫中闲来无事做给正尘的,不过那小子不爱习武偷懒耍滑,这几把玄铁做的好兵器跟着吃了不少的土,如今送给孙无恙也该派上用场了。
孙无恙跟着他爹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甫一接住那沉甸甸的长剑便立刻拔剑出鞘,光是剑锋就比他爹平日用的佩剑要宽亮上许多,想必定然削铁如泥。
“这么好的剑将军当真要送与我?”
盛澈已经坐回案前着手处理积压多日的军务:“我自己打的剑,不算贵重,你拿去用便是。”
孙无恙目光灼灼看向案后垂眸行笔之人,坚定道:“无恙一定不辜负将军期望。”
这孙无恙倒真是说到做到,瞧着细皮嫩肉的却很是能吃苦,步兵操练从不落下,骑兵的射箭马术也抽出功夫去学,可当盛澈在军营时,他也能时时跟在左右听从调派,从不喊累叫苦,月余的光景就已经挺拔的犹如一棵山涧青松,褪去了初见时的稚嫩。
盛澈这两日留宿军营,那边早早便与赵倾城提前通了气,是以暗卫将她军帐四周给围了个严实,连孙无恙夜里来送热茶,都被拦住盘问了半柱香的时辰。
第二日一早,照理还是孙无恙来送早膳,青天白日的暗卫们也怕招摇,便躲得远了些。
孙无恙端着包子热汤掀帐进来的时候盛澈还没穿甲,一身暗红长袍站在地舆图前垂眸深思。
“将军,先用早饭吧。”
孙无恙将托盘上的饭食一一摆在军案上,回头再看,将军充耳不闻的站在原地,以手撑颌,拇指指腹下意识的捻着唇角,他跟在盛将军身边有一段日子了,便是从这些个小动作瞧出将军现下应是在想些要紧事。
昨日他在山后的溪涧里捉了几条白鱼,今早老李头特意给将军做了鱼汤,这鱼汤一凉就要腥了。
孙无恙一手拿汤,一手拿起一只白嘭嘭的肉包子走过去。
“要不将军边吃边想。”
盛澈就也接过肉包子,边吃边问:“无恙,你说咱们军营这些兵若是坐船过海能有多少撑得住的?”
孙无恙不知盛澈心底打算,只以为将军要让他们适应海战,回道:“营中大多数都是佃农出身,海边的渔民最多百中四五,想来大多数都撑不住。”
听了这话,盛澈叼着包子愁眉紧锁的盯着地舆图的某处。
见将军有烦心事,孙无恙也跟着动念头。
“若是将军想让我们适应海战,那不妨提前操练,我识得两个从小海边长大的士兵,他们平常转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