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像是蜘蛛网。
正中间的是一具冰棺,里面依稀能见少女清秀的侧颜。
四盏聚魂灯立在冰棺的四角,发着暗红的光,将冰棺都映红了。
这些东西看似常见,但其实十分复杂,光说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线就得是七月初七破茧的蚕,并日日用一些毒虫碾碎之后喂养,能成功活下来的蚕吐的丝织成的线才可以,每一步都是要靠机缘巧合才能得到。
符箓同样也是要有些道行的高僧用自己的血所画,而代价一定是用自己的命数来抵的。
这间密室所需要的人力财力难以想象,为虚道长目露疯狂之色,这对他们修炼的人来说真的是莫大的诱惑。
河洛路一直跟着他们,她就是要看看这个白胡子道长究竟要做什么。
“妙啊。”为虚叹了一声,眼中满是惊艳。
“这些都是我多年求数人完善所得,但还是没有用。”何昭话间是藏不住的遗憾。
为虚走上前来抚摸了一下冰棺,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赞道:“阵法没错,只是差了一点,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你们可曾有梦到过。”
几人都点了点头,那不是天天梦。
“不,不是寻常的梦,可有过托梦。”
何昭这开开口,“我有一次,只是小女不能说话,只在我背后留下了些字,她叫我们放下执念。”
为虚挥了下浮尘,“就差在这里,她不愿意来,所以不管你们做什么都无用。”
“那道长有何指点!”何昭眸光微动。
后面的何文琢低下了头,他略微迟疑道:“如果洛洛真的不愿意,我们此举不是违背了她的意愿,这样的话,真的是为她好吗。”
密室中安静地只能听见血河缓缓流动的声音。
何昭的脸有些僵硬,他答不上来,话都哽在喉中。
为虚道长打破了这份宁静,“或许这违背了她的意愿,但继续任由她当念鬼在这世间游荡就是好的吗,说到底念鬼都是不该存在的,如今地府抓的严,这些念鬼的下场可并不好。”
他点到为止,都交给他们自己定夺。
在听到这句话后何昭坚定了一些,回答了儿子问题,“我们已经不能停下了。”
他们做了太多事情,已经收不了手了。
如果真如为虚道长所说,那这也是拯救,为了女儿,他愿意将所有罪恶都承下。
何文琢没有再开口,在心里,他何尝不想看到妹妹再次复活。
何洛洛在旁边急的来回踱步。
她不愿意啊!!!
这下没人有异议,为虚道长才开口,“现在要做的是起新的阵法,将你们想要找的人招来,然后将她劝回来。”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葫芦来丢了出去,葫芦悬在冰棺上空,口中念念有词。
何洛洛在看到葫芦的时候脸色一变。
那葫芦她分明是见过的,不过早就被纪南寻打碎了。
可这葫芦跟那个分毫不差,就连那人口中的念的咒语都差不多少,再定睛一看,这人真是愈发熟悉了。
撇开发白的头发和胡子,不正是那坏道士。
“糟了···”
何洛洛可知道这道士心思不正,如今他改头换面也安的不是什么好心思,家人这次可真是招来了一个祸害。
为虚道长念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稍微睁开了眼睛。
“可有她的贴身之物。”
何昭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镯子,“这个,小女始经常带在身上。”
为虚将镯子拿在手中,再次念起了什么咒语,只是许久还是没有动静,他这才有些慌乱。
“不对,我之前还感应到的,现在似乎,不在这里了。”
何洛洛当然不在,现在她是鬼差,就等于是直接消失了。
这样也好,赶紧露馅之后被赶出去,省的他再兴风作浪。
可何昭对他的信任似乎很深,并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宽慰道:“道长莫急,再多感知一二。”
为虚道长见坡就下,收了葫芦道:“兴许是我心神不稳的缘故,待我打坐恢复后再尝试一次。”
廖管家亲自将他安排在了最好的厢房居住,生怕打搅了他,吩咐任何人不要上来打扰。
何昭看着三个儿女,开了口。
“你们觉得如何。”
何文珠率先开口,“刚开始自是不信的,但现在看他似乎和那些的确是有些不一样。”
她不能保证完全信任,但总归是没有那么防备了。
“只是现在说还太早,刚才不也是没什么反应,之后若还是不行,爹要小心些。”
这人他瞧着是不简单的。
何昭也认同道:“这个放心,爹自有防备。”
何文琢摇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