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底蕴,而且阅历也没有比李延吉高到哪去,加之古代的封建背景,所以疏于对弟弟妹妹们的教导,只管他们有吃有穿。
其实能让他们有吃有穿也算了不起了,教育一事于原主来说的确无能为力,就算是现在的苏雅君,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难说能教好弟弟妹妹们。
好在目前看来三个小孩并没有长偏到哪去,村子里也有从小就偷鸡摸狗,经受低俗之事耳濡目染的孩子,莫说孩子,就是在大人之间,聊些俗话不过是常事,哪管孩子在不在场。
这倒是扯得远了,不过苏雅君也只是在心下宽慰了自己一番。
“你觉得偷孩子对吗?”苏雅君问。
李延吉思索了一番:“自然是不对的。但是——”
陈妙茹惊叫:“还有但是?!”
苏雅君被陈妙茹无奈地逗笑,对上李延吉的目光,温柔地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但是他说,这个孩子本来就是私通生下来的,拿去卖了,也好过跟着平儿姐遭人非议。”李延吉说的正义凛然。
陈妙茹惊叫:“卖了?!!啊——”
一口气不顺,加之本来就冻的厉害,陈妙茹心绪动荡之下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苏雅君这还是头回见着,真有人被震碎了三观当场晕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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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君拖着陈妙茹向村民求了救,之后自己也病倒了,但苏雅君原身干惯了农活,也不是个经不起摧残的,所以病的尚不算重。
第二日晚间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李延吉守在她床边睡着,那本《孝经》平整的放在桌上。
画面有些讽刺。
李怡萱从屋外摇摇晃晃的端着碗黑汤进来,见苏雅君起了身,露出一口白牙:“嫂嫂,喝药。”
苏雅君深感意外,接过了药,“这是哪儿来的?”
李怡萱手指绕绕自己的小辫子:“是张大哥熬的。”
陈妙茹的夫君。
苏雅君推开门,便见张郎正拿着家伙事要离开,听见门响,回过来头,冲苏雅君笑:“阿妹,醒啦。我正要走,醒了就好。”
苏雅君点点头,“谢谢张哥,真是麻烦你了。”天色已晚,的确不好多留男子,待到明日做些餐食送到张郎家去,顺便看看妙茹怎样了。
做好了打算,苏雅君闷头将药一口喝了,苦的胃里翻江倒海,整张脸皱成一团。
一回过身,这样扭曲的表情就撞入李延吉眼中。
“嫂嫂!嫂嫂!你还好吧!”
活像是见到了变了异的牲畜,李延吉神情惊惧里混着担心。
表情是一时间归不了位,苏雅君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你过来。”
说着,便走到了桌边坐下,翻开了那本《孝经》。
正好认出里面的一句话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苏雅君深吐了口气,缓过一点神来:“这个冬日,你便先跟着嫂嫂做美食。待到来年开春,嫂嫂便送你去上小学。”
其实她原本想的是,请位先生来家里教学,这样便能和李延吉一起上课,李怡萱与李怡然也能一起听。
只是这是笔不小的开支,没有那个钱,便不能提前说那样诺言。
小孩子,骗不得。不好打击他的信任感。
“嫂嫂说过要陪你学,只是可能要晚一些,晚不了很久,好吗?延吉。”苏雅君握住李延吉的手,“君子一诺千金,嫂嫂不会食言。”
李延吉没有想那么多,又能先陪嫂嫂做事,往后还能读书,自然是好的。
他突然地掉了一滴泪。
“怎么了?延吉。”
李延吉垂下头,小声地说:“没事……以往偷偷去听课,被打了几回,还被那些学子嘲笑,现在想到我也能堂堂正正去上课,心里高兴。”
苏雅君心上一坠:“所以,前段时间你也是去偷偷听课了?”
“是。”
好像终于将真话吐了出来,心里松懈了一口气,这眼泪就委屈的流个没完,李延吉用手背擦了几回,将头垂得更低。
“还有件事,你需得如实告诉我。你知道偷孩子是什么罪吗?一家人都得跟着你遭殃,连累家人不是你所想的,对不对?但是你现在说出来,还有可挽回的余地。”
可挽回的余地?没有。这种行为不可饶恕。
如果李延吉真这么做了,苏雅君会亲手送他去衙门。
小孩子,也骗得。
有些谎,她不说,李延吉就会说。
李延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