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旁人不可触碰的软肋和逆鳞。
忆起先前差点被宸王掐断脖子,当时清安虽心里极不痛快却也并没往心里去,一来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区区如此只要人没事她不想自找不快,二来是宸王那般反应让她想到了自己。
一个会在睡眠惊醒的瞬间就作出攻击反应的人,不是职业养成就是心理上存在着某种隐患,而自己是两者都有,与其说是职业病,她更愿意诚实的说这是心理病,而他与自己一样。
所以,像他们这样有着相似人生经历的人,虽道不同,但互帮互助终归不是坏事。
柳林中,沿着小河边望去,一面青布酒旗斜斜的挑了出来。
小河弯弯,绿柳笼烟,黄昏时候绿水映着红霞,照得人脸也红如桃花,柳林的尽头有几栋茅屋,酒桌都摆在外面的沙岸上,旁边还种着几丛栀子花。
清安觉得这是个适合吃饭的地方,也是夜晚投宿的不错选择,瞥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开始担心这人是否能适应这样的地方,然而事实证明,她又一次多虑了。
瞧那拴马喂草的熟练手法、好似走在自家院里的从容步伐……这适应融入得是真快啊!
清安也赶紧跟上。
两人一道进了店门,刚踏过门槛就见店里,一个生得秀秀气气的姑娘竟夺刀砍掉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男人的一只手,血淋淋的场面在清安眼前一闪即黑——有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手心传来温热感觉让她似曾相识。
没错,在某个夜探尚书府的晚上他也这样蒙过自己的眼睛,只是至今她都没想闹明白他当时为何那么做,那时的他们尚且算不上熟悉亦没有什么过节。
清安怔愣了片刻,缓缓拿下覆在自己双眼上的手,扭头看向身后的人,而他却是直直的盯着几步之外的案发现场,这一刻,清安不知为何觉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你为什么要砍下他的手?”那秀气姑娘身旁的年轻男人问道,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满满的风尘之色,但一双眸子却还是明亮的,他眉毛漆黑,唇上两撇小胡子生得特别,好似跟那眼上一对眉毛是同胞兄弟,同样的挺拔秀气。
“他叫我砍的!”秀气姑娘板着脸,底气十足回道。
“可是他喝醉了!”
“喝醉了也是人。”秀气姑娘说罢扭过头去,似是不想再理会身旁的男人。
男人却是突然出手,夺过她手里的刀,紧接着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拗,“崩”的,钢刀立刻断下了一截,接着,“崩”的又断了一截。片刻之间,一柄百炼精钢打成的快刀被他拗成七八截,他却是皱着眉道:
“奇怪,这种破刀怎么也能砍得断人的手?”
这时,本已向着他们冲过来的一群人一起呆住,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其中有一人忍不住问道“朋友你贵姓?”
“我姓陆!”
“道路的‘路’?”
“陆小凤的‘陆’!”
噗——听到如此狡猾且直白有趣的话,清安禁不住低笑出声,虽声音极小却还是被当事人听了去,不过他却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一群欲来找麻烦的人。
“你……你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点点头。
一群人麻利地抬起地上的人就走,嘴里还叨念着“你连陆小凤都忘了,就算两只手全被砍断也活该!”
看着欲找麻烦的一众人离去,秀气姑娘嫣然一笑,笑容里染着几分骄傲和得意“想不到‘陆小凤’这三个字还能避邪……”
陆小凤苦笑着,回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惹祸精,我实在不该带你出来的。”
“是他惹的祸?还是我?”
“你总不该真的砍下他手来。”
“是他叫我砍的!”
“他喝醉了。”
“喝醉了难道就可以欺负人?”
男人遇上女人,总像那秀才遇着兵,纵是万般有理也难说清,陆小凤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也便不再和她争论下去,转而将目光投向清安“姑娘,既然有缘相逢不如一起喝上一杯吧。”
即刻,那秀气姑娘瞪圆了一双美目,直愣愣盯着清安,分明是吃醋了。
江湖人都知陆小凤好友甚多,但他交朋友靠得不是绝顶的功夫和聪明的头脑,而是他的胸怀他的义气他的侠义和他的真诚,铁手和追命都是陆小凤的好朋友。
既然是两位师兄的共同好友清安自然不会没听说过陆小凤其人,更何况陆小凤在江湖上本就很有名,哪怕是在来到这世界前清安也知道在江湖武林豪侠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他叫陆小凤。
陆小凤自然也听说过清安,事实上,但凡只要不是无名之辈他都能将对方的一些事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有副很聪明的脑子,所以认出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
“清安,你可别太搭理这人,他太会哄人了,小心被他骗了去。”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