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上。
曾若初翻了个白眼,懒得为了这个奇怪的称呼再与她争论些什么。江游川实在是看不惯苏淮之的做跑,有些急切地切入正题:“苏淮之,你究竟把苏延他们藏到哪儿了?”
苏淮之抬眼望着天上的月亮,矢口否认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敢说那些失踪的人和你没关系?顾妙吟不就是被你一路劫持到这的?”
“我捎上她一个又不代表我还会捎上别人,管那么多人我不累吗?”苏淮之的脸上闪过了几分不耐烦。
“那你为什么偏偏要带走顾妙吟呢?倘若没有带上她,你现在说不定就已经逃出凌绝山了,这不符合你嫌麻烦的性格啊。”曾若初突然出声道,“不仅如此,在被发现之后你居然还想烧死她。苏淮之,你费那么大力气,究竟想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做什么?”
苏淮之靠在树干上,浅褐色的瞳孔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对啊,如果我没有带上她,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出去了。”她低声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可总是要带的,不然心里总是堵着,有些对不住自己。”
曾若初沉思片刻,准备离苏淮之更近些,却被江游川拉住了。
“苏淮之为人狡猾,心狠手辣,小心她暗中算计。”他知道曾若初做得每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皱紧双眉,轻声嘱咐道。
曾若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最终还是离开了他的身旁。
苏淮之这个人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去揣测,按照先前她的表现,今日就算是大理寺卿方舜玉亲自来了,她说不定也能继续保持着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所以对她来硬的必定是会两败俱伤,或许温和地与她说道说道还能套出些什么。
曾若初一步步地走到苏淮之身旁,和她一同靠着树干,缓缓蹲下身。见苏淮之没有排斥,她朝江游川悄悄比了个手势,让他把一切交给自己,暂时不要出声。
她接过了苏淮之先前的话,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为什么会对不住自己呢?你那么厌烦顾妙吟,是因为她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苏淮之侧过头,眸中闪过了几分讶异。
她将胳膊放在膝盖上,又用手撑着脑袋,语气轻快,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怎么?不继续骂我了?”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好像从来没有骂过你吧?先前说你不清白也是实话吧,你确实偷偷谋划了不少事啊。”曾若初无奈道。
“哦哟,这么一说还真是。”苏淮之浅笑道,“那还是我说得不对了,抱歉咯。”
曾若初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继续说起了方才的话题:“说说呗,顾妙吟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
“我干嘛要告诉你。”
“没有为什么,想知道而已,大理寺的其他人还有段时间才能赶到这里,等着也是等着,你倒不如和我说说,指不定以后你就没有和别人这样说话的机会了。”说到这里,曾若初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顾妙吟现在怎么样了?看到你给她绑的那么紧,我还以为你很期待听到她的死讯呢。”
苏淮之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我没有想让她死,至少比起苏延,她还没到去死的地步。”
曾若初略为吃惊地掀起眼帘:“你都那样待她了,还说没想让她死呢?”
苏淮之闭上双眼,细细地聆听着山间飞鸟的啼鸣。曾若初也没有打断她,而是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直到飞鸟渐渐行远,山间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苏淮之才睁开双眼。她睫羽轻颤,语气平和,一改之前满脸不屑的模样:“我恨顾妙吟,也恨苏延,可以说恨这世上的一切。但恨和恨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的结局也应该不一样。我对苏延的恨是最原始的厌恶,但顾妙吟不同。”
“有何不同呢?”曾若初托着下巴,沉声道。
“我对顾妙吟的恨,是源于对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