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阿晚名声?
明琅抿唇,名声才值几个钱,那丫头性子烈得很,若今夜救不了她怕是还要出大事。
那老鳏夫闻言忙来开了门:“什么逃奴?”
明琅冷哼:“就是你屋子里那个丫头,我们如今要抓她去报官,还不快将人送出来!”
好在夜色昏暗,对方看不清明琅破旧的衣衫,讪笑道:“这、这丫头是我花钱买来的,哪能是您家的逃奴?”
“这丫头以前在四安堂做工,那是签了卖身契的,你从哪花钱买来的?莫不是拐子?”
“不不不,不是拐子,是她二叔亲自与我说好的!”
明琅语气更凌厉:“原是被自家二叔拐来的,过阵子自有官差去找他!你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人送出来!”
那鳏夫嗫嚅:“我……花了银子……”
“银子给谁便找谁去要,怎么,你也想去官府走一趟?”
“不……”
见他被骇住,宋忍冬抬脚就朝屋里跑。
几间屋子破旧不堪,唯有一间点着烛火,宋忍冬推开门便瞧见躺在榻上的阿晚。
本来凶巴巴的阿晚看到她时突然哭出来,眼巴巴地看着宋忍冬,却是丝毫都动不了。
“师……父……”
唇瓣缓慢翕动,说话也都是气音儿。
宋忍冬心疼的眼眶生疼,将人背在背上便朝外走。
明琅等在门外见这么快便出来,瞬间放下了心。
前世……
前世宋忍冬久久不见阿晚回去,只得去官府报官,官府拖了一日才来寻人,寻到时阿晚已然受辱,那老鳏夫也被她一刀了结了。
彼时宋忍冬再拿出卖身契已是不管用了,杀了人的奴才,不连累主子就是好的,断没有绕过一命的说法。
幸好,这次还来得及。
宋忍冬一声不吭地带人便走,一旁的老鳏夫被明琅骇得讷讷躲在门后,不敢阻拦。
“姐姐,我来背。”
宋忍冬沉默摇头悄悄红了眼眶,这几日想起前尘往事,害得她几日都昏昏沉沉。
原是她不对,该早些来寻阿晚的,没得让她被人这般欺负。
若是真的……
她不敢再想,只是脚步加快了些。
一刻钟后几人才看到路边的驴车,宋忍冬忙将人放上去,而后捏起阿晚的手腕给她把脉。
这副模样一看便是被下了药的,只是不知药性烈不烈。
阿晚早就止了泪,不错眼的看着宋忍冬,脸上满是委屈。
“身子无碍,回去后服些解药就好。”宋忍冬抬手给她捋了捋脸颊的碎发,抿唇,“对不住,我来晚了。”
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时总是犹显脆弱若是得了句心疼的话,那止住的泪立刻便能盛满眼眶。
“早些回去吧。”明琅爬上驴车:“我驾车,姐姐在后头陪着她。”
宋忍冬颔首,将阿晚抱在了怀里。
怀里瞬间湿了一片,宋忍冬抬手拍了拍阿晚,不大擅长地轻哄:“不怕,没事了。”
这下不止阿晚,连前方赶车的明琅眼底都有些湿润。
他以前生病,小九也是这般哄他的……
一时间三人谁都没出声,只有车辙在石板路上碾过的声响,折腾这么一通,月已上柳梢,好在人好好的。
回到四安堂时梨子正伸着脑袋在医馆后门等着,看到宋忍冬背着阿晚下车忙跑来:“师姐怎么了?”
方才一路上宋忍冬给阿晚按了穴道,这会儿她虽还不能动却能开口讲话,闻言道:“没事,小梨子别害怕。”
宋忍冬背着阿晚进门,回头看了眼明琅:“等给阿晚抓过药,再给你看脚。”
明琅立在原地,感受着脚腕钻心的疼面色不变:“好。”
四安堂自然是不缺药的,将阿晚放到榻上宋忍冬才开口:“我去拿药。”
阿晚的目光顺着她的身影走远,瞄到院中的明琅,她一脸疑惑地问梨子:“那是谁?”
梨子立马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道:“师姐,那是咱们小师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