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
“唔……”明琅含糊道,“方才到。”
宋忍冬才不信他说的这个鬼话,若是来的时辰短,衣衫怎得会都沁凉了?
“那里是颜掌柜家,下回再去找我直接叩门就是了,会有人带你进去。”
明琅闻言似是极惊喜,眼睛都亮了许多:“我也可以去么?会不会被颜掌柜不喜,连累着觉得姐姐没教好我?”
“颜掌柜性子很好,不会计较这些。”
眼瞧着后门就在眼前,门上的灯笼将宋忍冬眼底的红意映出来,明琅蹙眉,下一瞬忽得抓住宋忍冬的手臂‘嘶’了一声。
宋忍冬忙扶住他:“疼得厉害?”
“还好。”
宋忍冬拧眉:“可还能走?”
明琅脚尖点了点地面,试探着走了一步,看着她笑:“能走。”
小半的力道压在宋忍冬身上,明琅的手悄没生息地变成环住她的腰,低声撒娇:“姐姐慢些。”
宋忍冬无奈:“我抱你进去?”
明琅连忙摇头,涨红了脸:“不,自己能走。”
昏迷时抱就算了,如今人好好的,他实在没这个脸。
远远看去,两人似是依偎在一处似的,亲密无间。
院里的阿晚和小梨子透过门缝瞧见这一幕,皆是小跑回了自己屋子,趴在窗台上偷偷朝外看。
“师姐,小师爹真可怜。”
阿晚抿唇:“他可怜师父就不可怜了吗,不仅要养着我们俩,日后还要再养个夫婿。”
小梨子歪着头细想:“我学好了医术,孝敬师父,顺便帮她养小师爹。”
“说得对。但他身子看着就不好,说不准活不到死,那师父和咱俩也能轻省几年。”
“说的也是。”
两人悉悉索索地聊着,没注意到宋忍冬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阿晚?”
宋忍冬猛地一出声,阿晚吓得猛颤,忙回头:“师、师父?”
她轻踢了脚小梨子,隔着窗棂看向明琅,像是才看到他们似的:“明公子怎么了?”
“伤又重了些,去将前头的续骨膏再取来一瓶。”
“好!”
那续骨膏制作起来极耗药材,一瓶不下一两之数,明琅抿抿唇没拦住阿晚。
不能行走实在不便,他须得先将脚给养好再使法子去赚银子。
只是……
明琅的头微微靠在宋忍冬肩头,满脸愧疚:“姐姐,我下次定好好听你的话,再不乱跑了。”
宋忍冬侧头,视线正好撞上明琅心虚愧疚的目光,说教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
“晓得教训就好。”
明琅笑起来,两颗虎牙露出一点点影子,宋忍冬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
明琅:……
他原是不喜欢这对虎牙的,总觉得有损男子气概,可瞧着她好似是有些喜欢。
想着便笑得更深,想叫她看得清楚些。
宋忍冬反应过来后淡淡瞥他一眼收回目光,她也没有很想看,炫耀什么。
“待会儿上了药后须得好……”
“师父!”阿晚小跑进来,“张捕头的妹妹要发动了,他在前堂等着您呢!”
宋忍冬闻言忙起身就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叫阿晚给你换药,不得乱走。”
她话音落地快走变成了快跑,方才到前堂便开口问:“多久了?”
堂内等着的人忙答:“午时便发动了,稳婆说、说有些不好。”
宋忍冬手下不停地往药箱里装东西,抿唇:“参汤可喂下了?”
“喂下了,却是没用,稳婆说是……”
张捕头手中抓着的鞭子轻颤,后头的话没说出声。
“莫不是□□发凉?”
张捕头忙点头。
宋忍冬略作思索,去药柜抓了剂药,随着张捕头匆匆离开。
后坊里,明琅正抬头和阿晚对峙。
“我自己就可。”
“不行,师父交代要我给你换药。”
“男女大防。”
阿晚眼一瞪:“您是长辈,我们孝敬您也要避嫌?”
这话倒是中听,但是……明琅眼眸看着她平淡无波:“我不喜欢旁人碰我,除了小九。”
阿晚:……
她像是听懂了一般讷讷点头将药递过去。
明琅接过药瓶不经意问了句:“张捕头是谁?”
“自是咱们贤宁坊的衙门捕头,就住在白河边上。”
京城七十二坊有大有小,她们贤宁坊地界可算是大的了。
明琅微微低头思索,贤宁坊虽离皇城不算近,但地界不小又繁华,在七十二坊中倒也算是有几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