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其打断:“本王知你想做什么。此事很难,但于情于理本王当然应该援助。”
韩月知眼睛一亮,惊喜道:“多谢......”
话又未毕,珩王却语锋一转:“不过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
韩月知没有解出此话的用意,她理解为珩王的明哲保身。她内心艰难,其实这么多事下来,她早已疲惫不堪,但突然的变故,她一个女子却要扛起残破的家。
“妾身求珩王殿下帮助,妾身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哭得恸人。
珩王的脸上露出些许触动。青鸟飞来,飞到珩王的手上,啄了啄他的手。他缓过神。
“我不是不愿救他。只是有些事,你还未看到真相。”
韩月知一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自会了解。”
“这只蓝鸟我相信你来时看到了,他叫小六。你且带着他,后面的事...你会懂的。”
韩月知不解其辞,珩王殿下没有直接拒绝她,但也没应下,而且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他同自己讲话时语气平易,倒好像朋友之间,但韩月知却确信未曾私下见过这位珩王殿下。她不知道是否是这珩王殿下天生平易近人。
但她不好多说,毕竟人家给自己这只傀儡鸟儿,已是表示将帮她,但具体怎么做,她不好多问了。而且不知怎的,她对珩王殿下有莫名的信任感。
她接过小六,小六也轻轻啄了她的手示好。如今她也只好选择相信珩王殿下了。
出了珩王府后,她一路不语,自忖着珩王的话,愈发觉得话里有话,却又解不开,参不透。
与此同时珩王府内,偏室只开了一扇门,门外光线照在珩王的脸上,他的神色好像凝重。
“你还是没能忍住。”身后暗处有人出现,他坐在轮椅上,看不清脸。看上去身患重伤,眼神深邃,似经历千帆后的深沉。
珩王收敛神色,严肃道:“事成即可。”
“但愿如此。”
“你真的不打算见见她吗?”珩王问道,语气里透着一些打趣的意味。
“总会见到的。”
“你觉得这次能行吗?”珩王问道,他看起来很不确定。
“我信她,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走进偏门,韩月知看到玉真等她许久。
玉真是她闺中密友,只是嫁了人后不多见,当时意外突然,她四处求庇护,只有玉真肯收留。日常出行也是靠她。
“月知,熙杉他,死在狱中了。”她神色凝重道。
霎时一片寂静,月知不敢相信,她呼吸沉重,精神有些恍惚。
“你...你说什么?”
“月知,我知你现在很难接受,你和你夫君的情谊我们都知道,只是...他确实去了。”
月知现在其实已是仅靠精神力站住了,这几日连轴奔走本就疲惫,如此噩耗,她只觉如今头晕目眩,似乎立刻就将倒下。
茹儿看出端倪,忙上前扶住她。
顿了片刻,她冷静下来:“玉真,我知道了。这几日多谢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今日整理好便离开。”
“不,月知,你现在这样怎么可以!我再向母亲去求情,再不济,我的母家也可以再护你一时。”玉真说道。
她现在根本是罪人之身,身陷囹圄。不过因为不是当事人,又因女子身份没有进去。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玉真家早已因自己落人笑谈。
“不必了,珩王殿下说愿意帮我。这几日多谢你了。”月知十分感激玉真,但实在不该再牵扯旁人,尤其是现在熙杉冤死狱中。
“那...你一切小心,若有问题,记得找我。”
“好。”
韩月知到刑部大牢认领尸体。
在此之前她或许还带着几分的侥幸。直到看到他身上伤痕遍身,腿上早已腐烂,血肉模糊。身上已找不到一处好的皮肤。他死前面目全非,僵直的身体,却有着狰狞的面目。他必是遭受非人的折磨,最后才咽了气。
月知没有哭出来,她谢过衙役。身上仅剩不多的首饰,她托了那杂役,请他好生葬了熙杉。
如今无处可去,她不愿也不好贸然直接投奔珩王,看了眼身上的盘缠,到了一家客栈。
“先暂且将就一下吧。余下切走且看罢。”
茹儿点起一盏客栈里的水沉香,如今也只点的起这中便宜香了,加一些合欢皮安神。
只是到了夜声人静,那些来不及想的事就涌上心头:
她和赵熙杉自幼相识,却算不上青梅竹马。
八年前他说他要娶她为妻,她不愿。他也没强求。
但他却开始时时出现在她身边。有时他爱逗她开心,惹她脸颊绯红。他爱为她吟诗,尤其爱作一阙眼儿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