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破空之势,到底不负将军的英名。至于姜易,她未曾听说过姜易会武,只是那剑舞得确实很漂亮,行云流水。明明是循规蹈矩的文臣,却因那一招一式显得落拓狂放,别有一番风采。
二人聚精会神,没注意到元玉。她向孟如绮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悄然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这石凳还包了垫子?”元玉摸了摸凳上的布料,叹道,“坐着可真暖和。”
孟如绮见她没带汤婆子,将手里的递给她拿着,而后含笑道:“润霖他怕那石凳寒凉对身子不好,叫人做了来的。”
见她欢悦的模样,元玉也笑道:“你们这不是挺好的吗?”
闻言,孟如绮先是笑,后又忍不住低了嘴角,叹气说:“是,是挺好的。只是跟我想要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见她眉目间郁色依然,元玉安慰道:“别多想了,伤神。”
元玉伸手过去,感受到那双手有些凉了,便又将汤婆子塞了回去。
孟如绮笑了笑,拉住她的手,不再多言。
那二人一套耍练结束,注意到元玉来了。见状,元玉便起身走了过去。
姜泽先行礼道:“嫂嫂来了。”
元玉点头应了,而后看向姜易,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剑,说:“都不知道夫君不仅能文还善武。”
“一些花架子,只是用来强身健体,”姜易解释道,而后又说,“娘子不知道的也还很多。”
元玉轻笑。见他额上一层薄汗,她拿出帕子递过去说:“擦擦吧。”
姜易却不接过,只是轻轻弯了腰,凑近她。
元玉失笑,抬手给他轻轻擦拭。
一旁的姜泽见兄嫂浓情蜜意,笑了一下,径自走去远处的空地继续练枪。
孟如绮见了那二人的互动,心中不由艳羡;再去看姜泽,他已再度舞弄起来,心无旁骛的样子,她又不由生起一阵酸涩。
元玉给姜易擦拭完,刚要收回帕子,却被姜易拿走。只听得他道:“既被我弄脏了,就由我负责弄干净。”说罢,便塞进了衣襟。
元玉笑着摇摇头,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换了话茬,道:“你说这舞剑能强身健体,不如也教我一些,如何?”
姜易略作沉想,便应了。
他把剑放进元玉的手中,又握着她的手。两人紧依在一起,元玉就像被圈在他怀里,虽然实际上也差不多是如此。
姜易将剑指向一方,而后问:“琬琬可是身子不好,怎么想着强身健体?”
元玉握着剑,手臂用着劲,切切实实地是在学招式。她道:“从前身子有些弱,不过现在已无大碍了。”
见她不欲多说,姜易便换了话又问:“方才祖母和你说了些什么?”
顺着他的引领,元玉又摆了几招:“将对牌钥匙交给我,然后随意嘱咐了几句。还有......”
“还有什么?”
“让我喝了有助于子嗣的药茶,”元玉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且日后也都会送来给我喝。”
姜易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她太心急了。你若不愿,便不用接受,我去同她说就是。”
元玉却笑问:“夫君不想要孩子吗?”
“以前没什么想法,”姜易道,“只是看到你和来哥儿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要是有一个和你的孩子,会很好。”
元玉听着他说,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等他说罢,她才偏头笑道:“那个时候就这么想了吗?”
姜易没有接话,耳后却变得绯红。
简单的几招学完,元玉问:“有没有什么一击制敌的招数?”
“二弟曾教过我一些。”姜易将剑拿回手中,对准一旁的枯木,急速而狠厉地刺了过去。
剑刃深入树干。这一次不再是花架子,而是致命一剑。元玉不由惊讶得微张朱唇。
“要领便是对着心口,快准狠,”姜易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不过你为何想学这个?”
元玉从他手里拿过剑,抬手对准枯木:“以备不时之需。若是遇到什么贼人......”
“能有一击之力,”她有样学样地狠狠朝树干刺过去,虽力道小了些,但刺得不浅,将剑拔出后又笑道,“或者是夫君做了些什么负心事,我好把你了断了。”
听着她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姜易失笑,眸中情绪却不明。
他想了想,若她真能因他负心而刀剑相向,受她几剑他也心甘情愿。
只是若真有这么一天,她应当只会笑着将他推给别人吧?姜易望向时刻牵动他心神的那个人,心里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