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年纪小，又面皮薄，说不出“苟且”之类的词，只含混地带过，“但她每次都很开心，和我也更亲近了，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听见屋子外远远传来声响，霍香忙去把箱子合上，荷儿也识时务地噤了声，帮着她一起将箱子放回柜子里。
李妈妈进来见两人站那儿，刚想说话就被霍香抢了先：“李妈妈，我同荷儿都将东西收拾好了。瞧您方才伤心便没打扰，现下时候不早了，去送棺吧？”说着便拿起床铺上已收好的东西，往外走。
闻言，李妈妈不由半是不好意思，半是感激，红着眼道：“谢两位姑娘了。”
临出门霍香看了荷儿一眼，而后将屋门关上了。
虽什么话也没说，荷儿却莫名悟出了这位一等女使的意思。她没再出去，只坐在铺上仰头看着房顶发愣。
将李妈妈和夕儿的棺送出城后，霍香便赶忙回了潜光居，把方才的事一一报知给元玉。
元玉当下没说什么，只是太阳落山后，吩咐下面让夕儿同屋的女使搬来她这院里做事。
同荷儿一个院的女使们瞧着小厮们来搬她的物什，眼里都是掩不住的艳羡，只恨当时光顾着安慰李妈妈，没搭上霍香，得了她的青眼被引荐去大娘子院里。
闲杂人等离去后，霍香和小檀守在潜光居正屋门口，里头只剩元玉和夕儿两人。
桌上放着箱子，元玉扒拉着里面的首饰。细看下来，那些物什虽说不上多么精致稀罕，但放在一起也算是金玉堆。摸到下面有布料，她便将首饰拿出来了些，扯出底下的东西。
都是些精致的衣物，料子不错，是现下京城贵女间时兴的款式，纹绣同夕儿身上穿的那身很像，却要更繁复贵气些。
元玉又向荷儿确认了一遍霍香禀报的事，荷儿的回答一如之前。
元玉问：“夕儿从什么时候就没回来了？”
荷儿回忆了一番，小声答道：“大娘子你们离府那日便没回来。天刚亮她就走了，我以为第二日便会回来，结果却没有。那时我便以为是她想趁着主子们不在家多在外面逗留，也没多想......”
“从清明那日到我们回来也有两三日，她这么久不见人影，也没人觉得奇怪？”
荷儿回答道：“我不知夕儿姐姐在哪，找不回她，又怕有人猜疑夕儿姐姐的事，所以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李妈妈托她回乡下看病了的外祖。李妈妈这头，她从清明前便病了，病里糊涂，也不清楚身边是谁在照料，便就这样瞒过去了。”
元玉看着她笑：“你倒周全。”
荷儿一赧，低着头不说话。
“夕儿频频出了大门不回来，门口的守卫也不觉得奇怪......”元玉缓缓说着，看到荷儿不由自主看向桌上的首饰，便止住了话头。
“看来这府里还是如筛子一般，处处都有可钻的空子啊。”元玉叹道，听不出喜怒。
荷儿忙跪下道：“大娘子恕罪，晚上守门的阿晨哥和夕儿姐姐一样都是家生子，夕儿姐姐能拿金银让他封口也是因着有自小的情分。其他人守门时都铁桶一样，我们下面的都不敢钻空子的......”
听她说得着急，有些语无伦次，元玉失笑：“好了，你起来吧。”
“瞧你是个重情义又机灵的，夕儿这事我就不多交代了，”元玉道，“日后在潜光居好好做事，自有好前途等着的。”
荷儿起身行礼，有些激动：“谢大娘子。”
第二日，孟如绮回来见前院有人在受罚，四下的仆从们都有些惶惶，问了才知既是因着府里有女使被害，又是因着元玉怪罪到守卫身上责罚了不少人。
她便去了潜光居向元玉打听。听到元玉说去看夕儿尸首那里，孟如绮不禁有些反胃。
见她拿帕子捂着嘴，显然不太舒服，元玉便倒了水给她，关切地问：“是不是吓着了？”
孟如绮点点头，缓了会儿才接过水来喝下：“好端端的家里出这档子事，真教人害怕。”
元玉抚了抚她的背，嘱咐道：“我已让府里戒严，你也不要太担心。没什么大事便少出去，若要出行就带上那几个得力的府卫，小心些便没事了。”
“我晓得了。你不是还要去同老太太禀报吗，快去吧。我也回去看看来哥儿。”孟如绮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