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然后也开玩笑似的回答,“要是松手了?我岂不是谋杀?我才不想去阿兹卡班呢。我也会把你们两个都完好无损的拉上来,放心好了。”
他一点点把茱莉放下去,雪坑很深,呈一个凹地,茱莉伸手摸了摸,果然和她想的那样暄软,一不留神就会陷没,难以逃脱。
茱莉够了半天,终于抓到了雷古勒斯的脚,她小心谨慎地把他拽了出来,雷古勒斯的脚和腿都硬邦邦的,他的脸色惨青,已经毫无知觉了。茱莉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他拖到了一处较为坚实的地方,她又掏出一卷带子,把她和雷古勒斯牢牢地绑在一起,双臂环抱住他的腰,她叫道,“把我们拽上去吧!”
只有茱莉一个人时还好,而多加了一个人,西里斯就相当吃力了。他大口喘着气,对身边的独角兽说,“喂,帮个忙吧。”
他把绳子的一端挂在独角兽的脖子上,独角兽莽足劲往后一拖,就把两个人拽了上来。
茱莉迅速解绑,让雷古勒斯平躺在地,头枕着自己的膝盖,她使劲搓了搓雷古勒斯的脸,然而雷古勒斯没有反应。
“他是不是死了?”茱莉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他还在呼吸吗?”
“不,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了。”
“他浑身冷的像冰块一样!”
“我们得让他快点暖起来,不然就真的死了。你脱衣服干什么?”
茱莉干脆的说,“给他取暖。”
西里斯同样干脆的说,“用不着你。你会冻得受不了了的。而且,女孩子总归是有点不方便的。嗯?还是我来吧。”
茱莉只好听从。西里斯一边脱,一边好笑的看着一脸凝重的茱莉,
“不回避一下吗?雷尔的小女友?”
茱莉这才惊觉。她脸红耳热,赶紧掉转过身,捂住了眼睛。
“我哥哥说,看男孩子的裸体眼睛会瞎的。”
“是啊,”西里斯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你哥哥一定去不了公共浴室了。”
西里斯一层层脱下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和一件跨栏背心,这也是他的内衣。他同时不忘把他的弟弟湿哒哒、冷冰冰的衣服换下来,重新施加保暖咒。他有点后悔没学烘干咒语,当时他只觉得只学一个也就足够了。他变出一大团蓝色风铃草火焰,凑近他弟弟身边,尽可能让他得到一点温度。他望着那张和自己相仿的脸,那惨白的嘴唇隐隐有了一点血色。
他默默注视着他。
他这个最老实、最守规矩,最听话的乖弟弟,和他截然相反的弟弟。
这个自控力很强的弟弟,被声音(欲望)第一个引诱的弟弟。
小时候大人们关在橱柜里的美味诱人的零食糖果,沃尔布加为了不让她的孩子们贪吃生蛀牙而锁起来,并严格的定了量,一个礼拜,一对兄弟,一人一盒。
雷古勒斯总是很珍惜,吃一点留一点的,慢慢的攒了好几盒。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他呢,总要一口气吃光,还要偷嘴,逼着克利切打开橱柜,偷拿爸爸妈妈的魔杖念“阿拉霍洞开”,尽管总是失败——现在想来,他也许并不是喜欢糖果的味道,而是喜欢反抗。
吃完了自己的不算,他就去吃弟弟的那一份,弟弟当然护着不给。他总是比他这个规规矩矩的弟弟多个心眼的:他提议下巫师棋,谁赢了糖果就是谁的。弟弟欣然同意,而且信心满满——他很聪明,小小年纪棋艺精湛,难逢对手,连精通巫师棋的父亲都对他赞不绝口。
西里斯对下棋并不很感兴趣,因此他自然没有弟弟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但他总是比他这个规规矩矩的弟弟多个心眼的:他总是弄出点什么动静,分了弟弟的心,偷偷耍诈,这样的招数他屡试不爽。到最后,零嘴都进了他的口袋,他得意洋洋,一顿风卷残云,吃的精光。
弟弟哭了——他反倒不知所措了——他带着弟弟去厨房偷糖吃,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打开了那个和妈妈一样顽固的锁,但弟弟却怎么也不肯吃。
他这个傻弟弟也长了个心眼:他再也不和西里斯下棋了。而且他把他所有的糖果都藏进了他很信任的五斗橱,还特地请妈妈给它施了咒语。一言蔽之,他再也不相信西里斯了。
从那时起,弟弟雷古勒斯在西里斯眼里,就是个很死板、很固执的人了。
在雷古勒斯五岁的时候,妈妈聘请了一位名声煊赫的音乐教师来家里教授他们兄弟二人弹钢琴。
西里斯对弹钢琴毫无兴趣,为什么要像麻瓜一样亲自弹钢琴?既然有魔法,控制一双木手一样也能弹。他不好好学,还时常捣乱,还偷偷尝试着破坏那架昂贵的钢琴——他被发现了。而告密的人,是他懦弱的弟弟。
弟弟不喜欢,但也并不排斥弹钢琴。他弹的曲子,按照那位话都说不利索的老师来说,是非常规矩的——没有一丝变化,每一个音符都是相当符合情理的。就像他枯燥乏味的生活一样单调。
西里斯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