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读到埃姆里斯时,他兴奋地说,
“诺曼先生,我想你或许来自‘北方’那边喽?据我所知,‘诺曼’是‘那边’的一个神秘的家族,传言在‘变形学’上卓有成就——”
“抱歉,教授,”埃姆里斯冷淡地回答,“我完全不知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很失望,估计他原本打算在埃姆里斯这里问出什么的。
“他以为我是纯血家族的孩子,说不定还是一个继承人什么的。”埃姆里斯对茱莉和阿兰轻蔑地说,“我很庆幸我不是。”
“我是,”阿兰懒洋洋地说,“可他连我叫什么都记不住。他自作聪明地把‘阿兰·卡尔’这个名字安在了一个女孩身上。他到现在还喊我布尔先生呢。”
“可是你魔药成绩很好啊,”茱莉酸溜溜地说,“他应该记得你。”
“那是阿兰·卡尔的功劳,不是劳里·布尔,”阿兰满不在乎,“我猜他肯定不关心卡尔这样名不见经不传的纯血家族,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红眼睛’的家族丑闻。”
茱莉倒真心地希望斯拉格霍恩也能把她和哪个人弄混,然而在那场心有余悸的魔药事故过后,她就成了斯拉格霍恩印象最深刻的新生;斯拉格霍恩几乎是每一堂魔药课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像看守随时随地会制造危险的囚犯一样牢牢地监视她,毫不夸张地说,他在茱莉身上花费的注意力甚至超出了那些他很喜欢的,或属于自己学院的、或有背景、或成绩突出的同学。
接下来的休息时间,埃姆里斯安静地看书;而茱莉忙着打理自己,她把一绺总是惦记从头巾里溜出来的粉色头发用浇花的小喷壶喷湿并塞了回去。她照了照镜子,觉得这样儿打扮反而更显眼了,不过,这总比像某种奇异的神奇生物出现在海格眼前要好得多。
她和掠夺者保持联络的小狮子又让人心烦地吼叫不停,这表明他们已经在等着她了。茱莉赶紧出去;临走时,她看见埃姆里斯在仔细地清除那本《我们该如何看待狼人》上做的标记。
茱莉歪了歪头。
他用的是什么咒语?‘修复如初’吗?
她没来得及多想,因为小狮子催促的很急,她暂时不去琢磨这事了。
等出了门,茱莉意外地发现只有西里斯一个人,他坐在木桶上,可能是因为无聊,他正想方设法折磨那只用来召唤茱莉的小狮子,即使茱莉已经站到他面前了,他仍然暴力地用魔杖杖尖一下下戳着那只可怜的小狮子的肉垫,几个破碎的窟窿翻出发黄的棉花,漆皮也剥落了。
他见茱莉来了,把魔杖和小狮子都收回裤袋,站了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詹姆他们呢?”
“他们不去。”西里斯直截了当的回答,“因为他们不想死。老实说,我也不想来的。叫我吃白鼬三明治还不如叫我吃沃尔布加做的肝。”
茱莉听的奇怪。白鼬三明治又不是毒药,而且西里斯讨厌他的妈妈,但又经常提到他妈妈。
“你妈妈做的肝?”
“对啊,她喜欢弄那个吃。而且还强迫我们吃,”西里斯满脸憎恶,“她简直是个母夜叉。”
他们向海格的小屋出发,聊着“母夜叉”。西里斯在面对他的家庭,尤其是他的妈妈,用词总是刻薄而尖锐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茱莉聊自己的事,“……她是一个疯女人,带着一群疯子整天疯叫,变着法怂恿别人干龌龊的事。当然,她有时也亲自动手。她成天死盯着每一个布莱克,提防着谁做出点什么玷污那张臭烘烘的家族挂毯的事,她这辈子的意义就是这个。她很自豪她有这个权利——她年轻的时候,亲手把塞德瑞拉·布莱克从那张挂毯上销毁了。”
“为什么?”
“因为她做出了纯粹的让人反胃的布莱克不能原谅的事。塞德瑞拉·布莱克是我曾祖父的亲侄女,她嫁给了塞普蒂莫斯·韦斯莱,布莱克认为韦斯莱是“纯血叛徒”,所以就给她除名了。”
“纯血叛徒?”
茱莉反复咀嚼这个富有深意的词,她听埃姆里斯和阿兰提过好几次,康拉德·奥科维塔诺就是“纯血叛徒”的后代,因为他的祖上和麻瓜、麻瓜出身者有通婚,这被纯血家族视为‘不洁’。
“对,纯血叛徒。这可是个大帽子,扣在谁脑袋上完全由那帮老疯子说了算——我的好妈妈近些日子一直警告我,要我老实本分一点,否则那张挂毯又要多出一个焦洞。她早在去年我分到格兰芬多时,就在吼叫信里破口大骂,赌咒发誓要把我扫地出门——真是难为她忍到现在,我的好妈妈。”
“为什么你分到格兰芬多就要让你滚蛋?”
“因为格兰芬多有很多你这样的人——麻瓜出身者。她想让我进斯莱特林的粪坑和一群纯种水蛇游泳。”
茱莉对西里斯把雷古勒斯比喻成水蛇有些不满,“斯莱特林不全都是那种人。而且,雷古勒斯就是斯莱特林的。”
“所以我妈妈对他很满意。他没有被挂毯抛弃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