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找人来帮我们了,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小杨红着脸表示歉意。
“没关系,这是?桑南叔叔呢?”
谢安这通折腾嗓子都要冒烟了。
“你好,我叫秋深。”
“你好,我是谢安。”
春分赶紧给谢安递过去自己的水壶。
“姐姐好,我叫春分,姐姐请喝水~”
谢安客气摆摆手:“不用不用,谢谢呀。”
谢安还挺意外,难得这么乖巧的男孩子。
秋深修好车,载着几人回来,边开车边聊,谢安从秋深嘴里得知是他载着沈西一路西行至此,一个劲地感谢秋深,感叹真是缘分奇妙。到底是个三岁的小孩子,春分跑累了,一路上靠在谢安身上睡觉,父子二人这一路真是美滋滋。
太阳落下去了,北方的夜色来得尤为猝不及防,夜幕下的戈壁滩极难辨别方向,她们走过的这片沙漠,荒无人烟的四野沉淀着千年的沙石,掩去了无数不为世人知的秘密。
几人在暮色笼罩戈壁滩前回到了桑南这里。
沈西和谢安见面,两姐妹开心坏了有说不完的话。
晚上看守这片空窟的老杨也回来了,知道今天人多,还拉了半扇羊。老杨年轻时候在藏区当过兵,复原回到家乡后,因为他父亲也在这里工作,他就跟着干。后来上了年纪,就一边放牧,一边在这里看守这片洞窟和以前物理研究所留下的老旧的房屋设备。后来桑南被安排到这里,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都在高原生活过,所以老杨对桑南格外照拂,除了自己时不时带吃的来,还安排他儿子每月两次定期送补给过来。秋深也是提前联系了老杨打过招呼,才带着沈西来了这里。
谢安把院子给她的手信拿给桑南看,说明了来意。
桑南扫了一眼,点头说没问题,就去准备晚餐了。
篝火燃起,开始烤羊肉,两个女孩子和春分坐在树桩上,几个大男人来回忙活。烤好肉先拿给沈西和谢安吃,让谢安受宠若惊的是,桑南照顾沈西这是没问题,可三岁的春分从他爸那里端来烤肉都要塞给自己。
春分端着盘子给她俩,“两位姐姐先吃~”
沈西看着改口叫自己姐姐的小屁孩,咬着烤肉直笑。
“安安你还不知道吧,他们父子俩可是你的超级粉丝。”
“啊,是吗,谢谢你们呀,来吃肉。”
沈西再助攻,“春分把你账号给你——给你偶像看看。”
春分不好意思跑去拿来平板给谢安看。
谢安看到id【唯安专属】四个字惊呼道:“哎呀还真是——不过这哪里是我粉丝,这是我榜一大哥,来来来大哥吃肉。”
谢安把羊肉喂给春分,惹得沈西哈哈大笑。
羊肉全部烤完,几个男人都围过来一起吃。
秋深放下肉说道:“我车里有啤酒,我去拿。”
桑南拿了提前煮好的杏皮水给女生和小孩喝。
秋深拿来啤酒分给大家,吃到尽兴处,老杨喝了口啤酒滋叹道:“说起啤酒,早些年最好喝的就是玉泉山啤酒,也不是好喝,就是多,那时候是军队特供,每次补给送上来,整车整车地卸,我们分到啤酒,不喝酒的就去和当地居民换别的东西。”
桑南听了也点点头,“是的,那时候玉泉山啤酒特别多,不过拉萨啤酒一出来,就不行了。”
秋深也喝着啤酒和老杨聊:“那时候抽的烟还是飞马吧。”
像是唤起了老杨在高原边境上的久远记忆:“是啊,那时候一个玉泉山啤酒,一个飞马烟,特别多,我们自己喝酒抽烟习惯了,但是当地人没见过这种东西,有军医拿上一包飞马烟就能换一条麝香,几瓶玉泉山啤酒能换一条驴毛毯子,毯子质量特别好,我现在外面那匹骆驼上头还垫着呢。”
桑南说:“那时候边境的印度兵有很多英国货,常能置换出来不少东西,像自行车,咖啡壶这些。”
“对对,那驴毛毯子就是英国货,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也知道这些?”
桑南看了一眼沈西。
“听一个朋友讲过。”
沈西和谢安静静地听着,她们只觉得这些事情离自己、离现代社会很遥远,像是在听上个世纪的奇闻轶事,谢安听了桑南最后那句话,脱口便问:“桑南叔叔,你说的那位朋友是西西的爸爸吗?”
“应该不是吧?”没等桑南回复,沈西先发问。
沈西觉得自己是个矛盾体,她不想听太多关于父母的传闻,但是又忍不住从他们朋友身边贪婪地听他们的故事,最后从关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她记忆模糊里的爸爸和妈妈。
桑南闻言也回了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