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看着马车出了巷子口,二郎才松了口气,看着五娘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娘道:“你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位太医为什么想收我当徒弟,莫非我看着真像天赋异禀的。”
承远却道:“我倒觉得刘太医想收五郎当弟子并不奇怪,我这病也不是一两年了,找了不知多少大夫,都未见起色,来清水镇之前咳的正厉害,照着五郎的法子一试便一天比一天见好,到如今已跟常人差不多了,可见五郎的确天赋异禀。”
五娘:“你快算了吧,什么天赋异禀,只要健康饮食,增加抵抗力,保持心情舒畅,什么病都能好,这刘太医想必是缺徒弟了,才这么说的。”
承远:“可是刚景之兄说,刘太医之前刚收了两个弟子。”
五娘:“可能这位刘太医想桃李满天下吧,再说,我可不想当什么太医。”
二郎:“为什么,我倒觉得刘太医刚的话颇有道理。”
五娘翻了白眼心道,便宜二哥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忘了自己是是他妹妹,也不想想这大唐朝有女太医吗:“二哥说的有理,那我今儿先在家钻研一下岐黄之术,晚上的诗会,二哥自己去吧。”
二郎顿时回过神来忙道:“那怎么行,侯府送来的帖子可是直接写了你名的。”
五娘:“那你就说我偶感风寒,出不了屋子好了。”说着转身回去了。
二郎:“不行,刘太医刚走,说你偶感风寒,谁能信。”边说边跟了进去。
马车上,柴景之忍不住问刘太医:“您不是真想收五郎当徒弟吧?”
刘太医捋捋自己的胡子笑道:“这么聪明伶俐的弟子可不好找,碰上了怎么也得试试,万一答应了,我刘氏一门的衣钵不就有传人了。”
柴景之:“您就这么看好五郎?”
刘太医:“不是我看好,我是相信你们山长的眼光。”
柴景之:“这与山长何干?”
刘太医:“你还不知道呢,山长有意收她做关门弟子。”
柴景之愕然:“可是山长已经好多年未收过弟子了?”
刘太医:“所以我才说这小子天赋异禀吗,不然如何能入得山长的眼。”说着又叹道:“不过,这万家主母瞧着对他不怎么上心啊。”
柴景之:“五郎并非二郎的亲兄弟,是远房亲戚家的表弟。”
刘太医:“原来如此。”
温良道:“岂止不上心,听冬儿说,之前在安平县万府的时候,她们主仆的日子可难过呢。”
刘太医道:“有道是莫欺少年穷,这么聪明的一个小子,谁知道那会儿就出头了。”忽想起什么道:“对了,你不说还有位万府的小姐需要诊脉吗,怎么没见?”
温良道:“五小姐染了风寒,未来清水镇。”
刘太医点头:“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温良瞟了自家少爷一眼心道,也不知明年能不能来,瞧意思,万家的主母也并不待见这个五小姐。
送走了柴景之跟刘太医,万老爷才家来,白氏一见丈夫这时候才回来,还一副纵欲过度的德行,气儿就不打一出来:“老爷可真是,一到清水镇就不见了影儿,要不是我让刘全儿去请,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家来呢。”
万老爷坐下灌了一碗凉茶下去,才觉清醒些:“横竖这边也无事。”
白氏哼了一声:“谁说无事,柴家少爷好容易请了刘太医过来,老爷却不在,岂不失礼。”
万老爷:“人家是给皇上娘娘诊病的,什么大人物没见过,我一个乡下的土财主,人家能看在眼里吗,还不如让二郎应酬,既有功名又是书院学子,不是更有体面。”
白氏知道丈夫说的有理,了自己就是心烦,二娘三娘四娘不省心也还罢了,左右也翻不出天去,可五娘就不一样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来了清水镇,过去那个畏畏缩缩在府里毫无存在感的小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如果说万府的五娘是眼里进的沙子,偶尔会觉不舒服,那么现在的五娘就是光华灿灿的珍珠,再也无法忽视了,这样的五娘让她睡觉都睡不踏实,昨儿晚上她就梦见了月姨娘,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吓得她猛然醒过来,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