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膻味儿后捞出,羊杂加姜片和大蒜用羊肥油炒一下,下入羊肉、羊肋排继续煸炒,倒入热水可以使汤色奶白,热水淹过肉荤,大火烧开,撇去浮沫,放入党参、盐,胡椒粉能提鲜,下入红枣、枸杞,红红的喜庆又暖和,开始慢慢炖煮。
这期间天色越发黑了,外面夜市的光愈见明亮,摊位都支开了伞,在纷纷扬扬的飞雪下淋了一层白,人越来越多,各色香味交织在冬夜,夜晚的棠梨镇比白日更繁华。
田烨和木阿酒把碗筷都摆好了,羊肉汤炖煮期间香味儿就飘散出来,不少顾客都来问,知道是不卖的,很有些失望。
纪潇打出几碗羊汤,先喝着暖身,也赠了几位客人一人一碗,大家捧着热乎乎的汤喝,羊汤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半分腥臊都没有,特别鲜美,撒上绿油油的葱花更鲜了。
唠着嗑把汤喝完,羊肉汤锅也炖煮好了,牛力吭哧哧端出来,他手稳,烫了也不撒手,摸着耳朵缓解,人还没到齐,牛嫂吆喝着大伙先坐下。
这时候门帘响动,一女子撩开帘子进来了,白清澜姗姗来迟,她红唇如焰,眉眼冷峻,不再是以往雍容贵妇人的模样,头发扎作马尾,一身装束干练,带进一股子夹着雪花儿的寒风。
“姐姐踩着点来的。”纪潇把她那一份羊汤递过去。
白清澜哈哈一笑,接过来享受地小口小口喝起来,边喝边赞叹,忙完一天有一口暖乎乎的羊汤下肚,这滋味太幸福了。
一碗羊汤还没喝完,门口又传来动静,陈彦先进来,王向和林笑跟在后面。
自从开了夜市,需林家统一订制的各种牌匾、食盒成倍增加,外卖产业也越做越大,很多百姓得闲都想来送餐赚些银子,如今他们正筹备着把易于储备的美食远销周边州县。
王家是运输业的行家,王向如今挑起了王家的担子,近来忙得连书院都没去了。
林笑也回去继承了家业,三人组被迫拆分开,留陈彦一人在呈麟书院,也没空感怀孤单,他要参加明年春闱,正是用功刻苦的时候。
正逢田烨去了书院,陈彦很关照他,田烨性子顽皮,跟着他学得勤勉,两人埋头书本,都是招夫子喜欢的类型。
三人走进来,王向和林笑人未至声先到,像进来两个喇叭,食铺里一下就热闹起来。
陈彦礼貌地跟大家打招呼,人这么多他有些腼腆,脸红红的,田烨蹦跳着上来拉他过去,挨着坐。
纪潇把羊汤分给三人,走到王向跟前时,他略有停顿,从怀里掏出一样,竟是朵绢花,清丽动人,在这冬日里生动得如同真花。
王向挠着头,脸色不太自然:“近来去了一趟外州跑生意,见着这绢花好看,便给你带了一朵。”
店里顿时起了一片起哄声。
林笑吹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口哨,蹭到陈彦旁边坐下,白清澜喝着羊汤,忍不住打趣:“怎的就一朵,你只送潇潇,咱们都没有?”
田烨长长的“咿”了一声,看破不说破,木阿酒捧着汤碗,羡慕道:“师父,收下罢,多好看哪!”
王向也眼眸亮亮地看着她,以往也不是没送过,一次都没被收下,今日气氛这么好,大家都在起哄,总要收了罢。
纪潇看了一会儿他手里的绢花,花瓣又薄又嫩,颤巍巍的,不像假花,在这种寒冬,看着就觉得心里焕发出生机来。
“谢谢。”她弯弯唇,大方地接过绢花。
王向喜出望外,脸上都爬上些颜色:“客气什么,咱们都是老熟……”
纪潇拿着绢花,转身走到桌边,问木阿酒:“阿酒,你喜欢么?”
小姑娘瞧着绢花,眼睛亮亮的,她在村里长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花,比真花还美呢:“喜欢。”
纪潇把绢花别到她发间,怜爱地抚了抚脸蛋:“那就送你,绢花最适合阿酒这般小姑娘。”
木阿酒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师徒俩亲热贴贴:“谢谢师父!师父对阿酒最好了。”
王向:“……”
其他人心照不宣: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