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情绪上来时不时咬她一口,咬完又委委屈屈地亲,纪潇觉得他脑子有病。
直到有脚步声骤然传来,王向和白清澜的脸从假山后出现。
王向提着食匣,呆呆盯着这边,一口气提不上差点厥过去,不敢置信地颤声:“你们……”
“你们在做什么?!”
而白清澜猛地捂住了嘴。苍天,她这是撞见了什么?
纪潇靠在梅树下,还没喘匀气,眼底雾蒙蒙的,红肿的嘴唇已经说明一切。
听见动静,江亭钰不疾不徐从纪潇颈间抬起头,指尖托着她,竟安抚般温柔摩挲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回过身,一头乌墨长发凌乱散在身上,肩上雪白的狐氅垮下去了一半,露出天青色的里袍,也被揪得皱皱巴巴,像刚跟人打了一架。
那二人盯着他的脸,王向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很是难看,而白清澜在心头惊异又激动得止不住惊呼。
江亭钰俊秀瓷白的脸上残着巴掌印,他眼尾通红,长睫润湿,脸上泪痕清晰,像一块摔碎的琉璃,被咬破的唇瓣凝着血色,颓靡又漂亮得惊心动魄。
他的目光掠过白清澜,落在王向脸上,像在思索什么,微微扬唇:“王兄,许久不见。”
“你……你们……”王向指着他满脸煞白,又去看纪潇,卡壳着一字都说不出。
这、这是……这是乱.伦!
白清澜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但她更多是一种吃瓜心态,捂住嘴全程震惊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去种种,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清晰合理起来。
江亭钰姿态自然,有种饕足后的慵懒和好心情,他理了理肩上狐氅,指尖拂去落雪,莞尔介绍自己:“我姓江,是……”
“潇潇在宁州的未婚夫。”
那盏食匣砸了下去,发出砰一声脆响。
*
深冬时节,雪越来越大,空茫茫攒了厚厚一层。
屋檐下凝了冰棱,尖锐透亮,有短有长,挂了一排,太阳出来时照着格外好看。石板路结了些薄冰,马车经过时,高抬的马蹄一脚踩碎,发出窸窣咔啦的声响。
灯市街喜气洋洋,挂上了新春的红灯笼,大红的灯笼纸上描画着竹叶、梅枝,诗词歌赋铺满,鲜活热闹又氛围拉满。
太阳还没下山,今日的夜市已早早排满了人,田烨下学回来,一见自家食铺门口熙熙攘攘围满人,就知道姐姐今日做了好吃的!
每次新品出来,会先在食铺窗口售卖,再开单独的摊位。但食客们往往等不及,预售消息一出来就赶着来排队了。
田烨跑进门,熟练地一丢书袋,一溜儿奔进厨房,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好香!
“姐姐在做什么好吃的?”他巴拉巴拉跑上前,往锅中瞅一眼。
热油咕嘟嘟冒着小泡,肉条浸在油里已炸得金灿灿,炸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灶台上摆着新鲜洗好的鸡胸脯肉,木阿酒搭着个凳子,正将鸡肉在案板上切成薄片,她熟稔地用刀背在鸡胸肉上拍打,让肉更松,切成嫩嫩软软的粗条。
切好的鸡柳条码入大盆中,打入鸡蛋,加入胡椒粉、淀粉,搅拌均匀,放在一边腌制着,等待下锅油炸。
灶台上摆了一排的盆,纪潇锅里热油滚着,正用筷子将鸡柳逐个夹入,炸成金黄再捞出装盘。
纪潇见他来,从盘子里夹出一根金灿灿温度正好的炸鸡柳,一头撒上辣椒面,另一头在盘中蘸了些鲜做的番茄酱。
金灿灿的鸡柳刚炸好放了一会儿,不烫不凉,辣椒面洒上去格外好看,番茄酱红红的铺在金黄鸡柳上,闻起来酸酸甜甜。
田烨踮脚吹了吹,一口咬掉半根,热乎乎白嫩嫩的鸡肉丝丝分明,均匀撒着辣椒面,外皮炸得金黄酥脆,入口肉汁顺着脆皮溢出,鸡肉香浓郁醇厚。
再一尝番茄酱又酸又甜,合着鸡柳一道咽下,炸肉香和酸甜味结合,奇异的般配!
“厚厚吃!”他眼睛像星星灯被点亮,美美吃掉了炸鸡柳,也搬来个凳子,去帮木阿酒拌鸡柳条。
今日炸鸡柳只是预售,分量不多,纪潇把炸好的鸡柳装在保温食匣里端出去,外面已排成长队。
排最前方的食客高大壮硕,瞧着有些眼熟,纪潇并未多想,就见对方递来两锭银子,豪爽道:“都要了。”
这话一出,人群都吵嚷起来,都是排很久的人,这前面的给买完了,后面的还吃什么吃?
“嗯?吵吵啥?”男子虎背熊腰,腰间别剑,往后看了一眼,还真没人敢说什么。
“潇娘子,没规定不能多买罢?”他在纪潇婉拒前问道,竟又掏出一锭来,“若不够,我再补。”
小份炸鸡柳7文,大份15文,这人竟拿出几锭雪花银来买。
确实没有那样的规矩。
牛嫂瞧她没作声,便收了一锭银子,纪潇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