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是人家心意呢,你就这么送我们了?”
纪潇被这夫妻俩一唱一和闹得脸通红,祁明樨抚着她的手:“你若喜欢,就赶紧把他收入囊中,没什么可害羞的。若还有顾虑,且再看他表忠心,这男人呀不能太惯着了,该做的事儿那是一样不能落……”
纪潇只想结束这个话题:“我现在以食铺为重,其他不急。”
祁明樨附和:“对!赚钱第一,男人顶多是个添头,别太放心上了。”
云长丰摇摇头,提着他的鸟笼起身去遛弯了。
祁明樨想起什么,道:“说到赚银子,我还真有件事儿跟你商量。”
原是永州几位官眷夫人,凑一起闲话聚会时,听说了纪潇送给祁明樨的养颜汤,想花银子来买,被祁明樨当场回绝了。
那是小潇潇专程做给她的,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再说人家食铺忙着,哪有空搭理这些贵妇人。
“结果你猜怎么着?”祁明樨神秘兮兮,“她们打算换你的配方,以后自个儿厨司做。”
纪潇:“这……这如何换?”
纪潇打算婉拒,原本云知州救过她的命,铺子在永州的红火也受樨娘支持吹捧,她做这养颜汤不为财也不为旁的,知恩图报罢了。
祁明樨道:“我一说道,咱们小妹现下住铺子里,在城里还没个正经落脚处。她们表示,愿拿一座宅子跟你换方子。你前些日子,不是在看房子么?我听着不错,正正好呢!”
棠梨镇的宅子不值钱,但这处宅子确实地段好,风水也好,做生意的谁不讲究个风水?
即便如此,要换一个密不外传的养生秘方,仍差点意思。
所以祁明樨并未答应,先来问问纪潇的意思。
在这虞朝,多少人靠手艺吃饭,一个配方能养人温饱,一个好的配方能养活一代人衣食无忧,甚至加官进爵,万金难求。
何况纪潇也不打算靠这养生汤赚银子,能换座宅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了。
何况,她前些日子看遍了棠梨镇的住宅,合眼缘的不是离铺子太远,就是已被人买下,要么就是高价宰人,到现在都没买着合适的。
纪潇于是应了下来,当场誊写出两份配方,一份请祁明樨转交,一份给她,惹得祁明樨不好意思起来,捏着方子喜出望外:“给我的?”
纪潇笑:“明樨姐姐多有帮衬,我没什么好报答,既要给旁人方子,那定少不了姐姐那份。”
祁明樨喜欢她心细手巧,还懂事,凑上来“吧唧”亲她一口,欢欢喜喜把方子交予管家带去厨司,“你放心,房子的事儿姐姐亲自给你盯着,我看谁敢出岔子。”
纪潇回去跟大伙告知了这个喜讯,牛嫂格外欢喜,牛力知道要住大宅子了,也乐呵起来,两个小的更不用说。
祁明樨雷厉风行,翌日就有房牙上门,带纪潇一干人去看房子,交了钥匙。
这宅子距夜市很近,地处棠梨镇全新的城中心,不仅周边客栈价格飞涨,房屋更甚。不说寸土寸金的价,也正是昂贵的时候,官眷夫人们为一张养生方子也着实费了心思。
纪潇把钥匙打了三把一样的,一把自己留着,一把给牛嫂,一把……她也不知该给谁,下意识多打了一把。
牛嫂高兴极了:“得告诉小玉,他可以回来住了!这下好了,大家伙儿都住得下!”
纪潇:“谁说让他回来住了。”
牛嫂笑她:“那你这把钥匙给谁?”
纪潇把钥匙收起来:“当然是备用的。”
牛嫂想了想:“潇潇啊,我觉得,其实还是大家伙热热闹闹住铺子里舒服些,起床就能开店,晚上也不急着回去。”
“这宅子,你留着与小玉成婚用罢。”
纪潇脸“腾”得红透:“阿嫂!您可别胡说。”搞得好像她要下这个宅子是为了谁一样。
这宅子幽静宽敞,寝卧之间隔得老远,几人在宅子里睡了两日,就过了兴奋劲儿,连田烨都皱着眉说,还是大家挤在一起热热闹闹讲着故事入睡开心。
于是几人又住回了食铺去,偌大的宅子空在那,夜市越红火,价格越上涨,就和清河客栈一样,放着不管都会生银子。
临近新春,棠梨镇各处喜气洋洋,夜市生意红火,街头巷尾处处是笑颜。
大抵深冬天寒,生病的人多了起来,最初是镇外桃花屯,病倒的人一个接一个,一些老弱村民饥寒交迫,病死在没有炭火的屋子里,尸体也没能及时收敛。
一场瘟疫悄无声息酝酿起来,很快传入城中,一时间城中药铺人满为患。
但那时候人人恭贺新春,无人觉察灾难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