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姐。”
她用指尖挑动他的下颌。
江亭钰不满地去咬她的指尖,缱绻厮磨,试图将她们叼入口中。
纪潇用指腹一点点摩挲过他薄软的唇瓣,探入进去,摸索那些尖尖的小虎牙,小狗还真有犬齿。
他含住了捣蛋的手指,尖牙舔舐她,平日乖巧的狗狗眼此刻狭长深邃,他眼底万千的情念化为烫人的烛火,将轻薄的襦裙灼烧成灰。
“姐姐……”他低下微红的眼,还是听话地喊了。
虎牙被抚摸把玩着,纪潇的手指还陷在他唇齿间,瞧这委屈又低眉顺眼,他咬完又亲,轻哑重复。
“姐姐。”
厢房外的夜色倾覆而下,雨声紧锣密鼓,掩盖了幽微暧昧的烛光,柴火烧灼之声如一场隐晦的秘语。
纪潇陷在软塌中,望着头顶丁香色的床帐,帷幔边缘染着扑朔的幽光。她的呼吸乱套了,心跳更密更稳,层层纠缠的发丝是蜘蛛精的蛛网,将两个人紧紧捆缚。
江亭钰阖眼吻她的脚踝,攀沿而上,桃红色的襦裙如花瓣散落在他唇上、发间,烛光打上一层朦胧醉影,少年眉眼如痴,似野兽也似神佛。
最后,他把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发丝,亲吻宽慰,含住耳垂声声呢喃,声声哄。
一场夜雨止息了,窗纸外错乱淋漓皆是水影,碗盏碎在榻下,荔枝和凤梨滚了一地。
*
纪潇再睁眼时,日上三竿,明晃晃的暖阳从窗纸外透出。
零碎画面从脑海中掠过,她拿被子蒙住头,脸烫得堪比煮熟的大虾。
脑子里有声有画,江亭钰像个蜘蛛精拿蛛丝捆着她滚了一晚上,“姐姐”“潇潇”翻来覆去,嗓音都喊哑了。
要命。
床褥干净,明显换过了,身上清爽,衣裳也换过了。
纪潇眯眼赖床,闭上眼,脑子里还是江亭钰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他缠人的功夫比妖精更甚,那一声声海妖似的低吟浅唱,贴在耳畔,环绕式无损音质,配着嘈杂夜雨,低沉喑哑又如火如荼,属于她不经意点开音频都要羞得立马关上的程度。
叩门声响起,纪潇睁眼去看。
江亭钰穿戴齐整,正端着早膳进来,他一身藕灰长袍,唇边噙笑,把餐盘放在桌上,倾身自榻边坐下。
“知道你醒着,别装睡。”
纪潇红着脸睁开眼,瞧着这人笑盈盈埋头来在她唇上吻了一吻,江亭钰眸色清亮,抵着她的额,温柔讨巧地在唇上蹭了下:“我给你做了早膳,起来尝尝。今日天气好,待会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纪潇被他揽起来靠着瓷枕,就见江亭钰起身去端了餐盘来。
里边一盏桂花元子绿豆沙,一碗糖蒸酥酪,一盘水晶冬瓜饺,还有一碟豌豆黄。
纪潇:“你喂猪呢?”
“喂一只赖床的小猪。”江亭钰笑,端过绿豆沙。
白糯的小元子浸在熬煮得融融软软的绿豆泥里,淡黄色的干桂花洒在面上,瞧着格外好看。
他舀起一勺递过去,纪潇张口咽了,绿豆沙入口细腻绵密,元子软糯,能吃出桂花蜜和冰糖的味道,温温凉的刚好。
吃了几口桂花元子绿豆沙,又换酥酪来,雪白的酥酪上撒着核桃碎和葡萄干,一勺下去甜蜜生香。
冬瓜饺皮薄馅鲜,由极薄的冬瓜皮包成,里边是胡萝卜肉馅,瞧着晶莹剔透,入口清淡鲜美。
豌豆黄松软细腻,一口咬下去又糯又甜,纪潇拿了一块吃了一半,又去吃绿豆沙,剩的半块豌豆黄江亭钰吃了。
最后每样吃了一小半,剩的江亭钰风卷残云全给吃了。纪潇惊讶于他的饭量,又心想某人发了一晚上的疯,怕是累着了,多吃点也正常。
吃完歇了会儿,某人非把她抱腿上圈着,黏糊糊的,一会儿亲额头一会儿咬耳朵,小狗啃人。
纪潇本来还想放空一会儿,被他烦得起来穿衣洗漱了,江亭钰殷切地帮她洗脸、梳头,两个发髻梳得歪歪扭扭,她还得重新打理。
最后只由着这人给她挑了枚花钿贴好,还伸手扒拉,纪潇嫌弃地盯住他,江亭钰笑盈盈的,脸皮贼厚,贴完凑上来亲她。
缠缠腻腻地穿戴梳洗完毕,这人一拍脑门,说要回去换身出门的衣裳。
纪潇还没去过他寝房,倒是有些好奇,索性跟了上去,江亭钰低下眼微微红了面颊,也没说什么,拉过她的手走过长廊,往他寝房去。
路上途经一处虚掩开的门,一线光亮落在屋中陈旧的投壶上,纪潇不由多看一眼。
“我幼时最常待的地方,除了寝榻,就是这里。”
江亭钰停下脚步,对她道:“要不要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