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拿了药包去厨房煎。
米果抱着纸包三步两跳往屋里去,嘴里喊着:“娘,娘,我和爹回来了,抓了药。”
“给,吃。”爬上床坐在边上,米果拆开纸包拿出一块糖塞娘嘴里,“糖。”
“咳咳,买糖了,给你抓药了吗?”米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咳得急了差点把嘴里的糖吐掉,干脆咽下肚。
“抓了,都抓了。”米果说道,“两筐姜都卖了,一百五十文呢,糖不是买的,是买姜的神仙哥哥给的。”一股脑的吐露干净。
“你怎么能要别人的糖!”米氏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看向得了便宜不自知的女儿,“糖多贵啊,这么一大包少说也得十几文。”
米果用力的抓着手里的纸包,不是听不懂娘说的话,就是觉得委屈,“哥哥给的,不是我问要的,我差点被拐子抓走,差点摔死,哥哥救了我,以为我吓到了,给的糖,我,我没有要。”
越说越心酸,金豆子吧嗒吧嗒掉下砸在手上。
“拐子!”端着药碗进门的米岩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药碗搁妻子手上,抱起女儿拍了拍后背。
“莫哭,莫哭,嗓子哭哑了可怎么好。”米岩朝妻子递去一眼,糖的事哪有女儿重要,差点就丢了,是他之过。
“唉,我这是怕她小孩子家家习惯了,再到外面去被人一包糖哄走了,欠了别人的以后拿什么还。”一口气喝下药,米氏说不出的疲惫。
“怪我没看好果儿,孩子受了委屈。”米岩给女孩擦干眼泪,“不哭,你娘说的对,家里再穷也不能要别人的东西,这次就算了。”
“嗯。”米果挣扎着下地,爹已经够累了不能总抱着。
“走,去煎你吃的药,让你娘睡会儿。”米岩扶着妻子躺下掖了掖被角,带走了女儿。
坐上厨房的小板凳上,米岩一面扇着扇子看着炉子里的火,一面同女儿讲道理。
“你娘也是为了你好。”米岩只恨自己没能力,给不了妻女想要的好日子。
“我知道。”米果低头看着手上的纸包,“我以后会还的。”
“唉。”米岩不再多言,孩子的想法很直白,你又不能说那个年轻人不需要再还一包糖,由她去吧,长大会明白的。
药太苦了,米果苦得脸都抽抽了,忍不住又吃了一块糖,压了压嘴里的药味。
“可有杂书?”李成终于在七拐八弯下找到一家门脸大的书铺,进了门问正在清点书册的掌柜。
掌柜在忙,回过头看向门口,“最后一排都是,一本三文。”
伸手指了路,要什么样的可以自行寻找。
李成走到最后的排书架前,书名起的有意思的拿下来翻看目录,觉得有意思可以一看,没往架子上放。
挑来选去,拿了能有三十本,每本都不厚,李成又找了一些前朝野史一类的书册,外加写人文风土的书,凑够了五十本,拿到柜台前。
“掌柜算账。”门外又进来一人,脚步略急的打李成身边侧着过去。
“稍等,马上就来。”此时的掌柜站在了梯子上放书。
站在书架前找了又找,没找到昨天看到的那本书,张言喊道:“掌柜的,山君记那本书放哪了,我怎么找不到?”
掌柜小心翼翼踩着梯子下来,绕到后排书架位置,“就在第三排角落放着。”
第三排角落空了一块,掌柜和张言见之大眼瞪小眼。
“再找一本。”同样的书不只一册,张言递给掌柜一张提前写好的书单,“这上面的书全要。”
掌柜看了眼柜台边站着等着结账的客人,“您稍等片刻,马上。”
李成不急,走到柜台旁边的架子上,又挑了几本。
掌柜照着单子找齐了书,就差一本山君记,找了半天连一本复册都没了,“那本暂缺。”
“啊,昨天我家公子来时还有的。”张言已经跑了几家书铺了,就这家铺子里的书全,让他上哪找去?
“杂书一项印的少,买的人不多看的人也少,临近科举又鲜少有人抄录这类书籍,要抄也是与科举相关的,印个一本两本的,连成本都抵不上,一般就靠人手抄录。”掌柜也没办法,总不能变一本出来吧。
“原册也没有吗?”张言问,“不论多少钱都买。”
“想得到美,你去问问哪家书铺往外卖原本?”掌柜瞪了说话不过脑子的家伙一眼,“杂书流传甚少,原书经历虫吃鼠咬,好多不全的,你把原册买去了也看不全。”
“原册都买空了,我上哪赚钱去?”月光草听得可乐,补了一句掌柜的心声。
“算了。”张言只得放弃,拿着书走到柜台前等结账。
掌柜绕到柜台里,拿了个算盘出来,先给之前的客人结算。
一本一本的边翻边数,哪些是三文一本,哪些是六文一本,哪些是半价,都挑拣出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