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草跳到桌子上凑近水镜往里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鸟叫声,估计快了。
“朱雀!”
另一边,白渺找到干嚎的鸟,愕然的愣在原地,站在矮树上的朱雀正对着一个逐渐在扩大的黑洞。
从可见的拳头大小外扩至镜子大小,白渺听到了潺潺流水的声音,这是他被困整整七日后听到了最清晰的外界声响。
“可以出去?”莫不是朱雀在搬救兵?
念头一起白渺打了个寒战,朱雀能联系上的人唯有一个,完蛋两个字跃然脸上。
朱雀是蔚风一手制造出的鸟,自然与制作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不到万不得已它是不会向外求救了,怪只怪姓白的太废。
黑漆漆的画面被真正的水流所取代,白渺站在边上叹为观止的看着眼前多变的一幕。
浑身紧绷像是面对科举教官时的拘谨,面上下意识扬起不自然的微笑,想得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把所有能用的招数都摆出来严阵以待。
流水的画面静止,镜中果然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熟面孔,白渺尴尬无比的朝看过来的镜中人拱手一礼。
“秃头又邋遢,谁呀?”月光草指着镜中显现的画面,大光头太过显眼,很难将其忽视。
蔚风的视线从人转向鸟,“小啾啾多年不见瘦了不少,也不长个。”
听到这话尴尬无比的白渺恨不能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是他没养好朱雀,不怪李成说他不称职。
朱雀听了这话更委屈上了,站在矮树上又叫又跳,斜眼很不耐烦的瞥姓白的,向镜中人控诉着这些年来的不容易。
月光草终于想起来光头姓甚名谁了,“白渺,奔四十的人了瞧着挺年轻的,莫非有驻颜的方子?”
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比之当年所见,除了眼神气质上的变化外相差不大。
“被困了?”蔚风勉强从朱雀的叫声中分析出大概。
朱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张着嘴表示它饿。
蔚风见此手指戳着月光草:“糖拿出一包给朱雀。”
只有糖?月光草还到凶人会给朱雀一朵白花,或是一块骨牌,都是大补之物,难不成担心朱雀饿久了消化不了?
一包糖吐出来往镜子里一丢,月光草算是看明白了,水镜搭建的通道只能单向传递,一包糖已经是极限了,纸包一进镜中就泛起波纹,不太稳定。
凶人随手弄出来的玩意,没想过加固,谁知镜子的另一边是那么个情况,月光草对姓白的颇有微词。
以朱雀的能力不太可能被困,人瞧着也不像是个傻子,月光草搞不懂其中的因由。
镜子里掉出一个纸包,白渺眼急手快接住,打开一看真是糖,还是过年过节必买的姜糖。
朱雀飞到白渺手上,狼吞虎咽的啄食纸包中的糖,就留下一块给姓白的。
“猪八戒吃人参果,食而不知其味。”白白糟蹋了好东西,蔚风打量镜中照到的地方,又见熟悉的阵法波动。
白渺不客气的把最后一块糖吃了,长话短说道:“很大可能是唐家人以晶石引诱朱雀入套,连同我一并困在此处的阵法之内,目的是为了得到朱雀,强行让其认主,未果后只送食水,接下来的走向尚未可知。”
蔚风嗤笑一声,“有些人就喜欢做痴心妄想的事。”话风一转眼睛凝视着白渺。
白渺被镜中人盯得浑身上下颇不自在,想要说点什么解释为何被困,又怕被嘲能力不济,还喜欢玩将计就计,把自己也给玩进去了。
蔚风道:“你是真听话,听话的人是会有好果子吃,记住朱雀不能吃人,包括你在内,克制有克制的好处。”
后半句一语双关,懂的都懂自不必言明。
白渺看到李成认同且意味深长的笑容后,整个人窘的脸红脖子粗,张了张嘴吭呲半晌道了句:“行。”
“叮叮当当!”
铃声乍起白渺面色一变,“有人来了!”
“有缘再见。”蔚风抬手抹去水镜的存在。
水镜在眼前消失,白渺长出一口气,正了正神应对接下来的事。
糖的妙处白渺深切感受到了,怪不得朱雀吃得飞快,是怕他抢吧?
有良心的给他留了一块,白渺将手上的朱雀放到肩膀上,走回至食盒前,重新躺下闭目养神。
月明星稀,一人打开了送食盒的小窗,拉响了放在地上的麻绳,听着绳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这才起身拿钥匙将门上的大锁打开。
以防自己孤身一人进去后,招呼不打一声的被暗算,唐诏推开门走进去。
顺着地上绳子的方向来到安放阵盘的地方,从袖子里取出一枚晶石卡在阵盘中心的位置,右侧方出现一道门,唐诏步入其中。
随着人进入阵法之中,隐形的门再度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