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眼睛嘛?沈渔腹诽。她一挑眉:“我和萧同学何止见过。”
“难怪呢,她刚刚还和我提起你。”舒吟拍了拍沈渔的肩膀。
“是嘛?”萧月霁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声叹息。
沈渔也不承认也不会否认,只是直勾勾看着萧月霁。
“你一个人嘛?”舒吟问。
萧月霁摇摇头:“我和我朋友来的,他去上厕所了。”
舒吟说:“什么朋友?陈游宇?”
“不是,是一个刚刚认识没有多久的朋友,老师你不认识。”萧月霁又看了一眼沈渔,她还是那个模样,八面来风,巍峨不倒。不像他,大冬天的,只是看她一眼,手心里面已经沁满了汗水。
他依旧学不会她坦荡的模样。他在心里自嘲一笑。他无数次构想过他们重逢的场景,他想自己那天都能拿出那么多勇气,再遇见的时候也会很有勇气直面沈渔。
他想多了。沈渔只要一个眼神,他溃不成军。这颗心又开始砰砰乱跳。
我可真是恬不知耻。萧月霁自嘲。
“相亲对象吧。”沈渔开口,脸带着毫无恶意的微笑。她用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萧月霁,她还挺喜欢他这件深绿色的羽绒衣,稳重又不死板,寒冬中还带着一点点嫩芽般的春意。
她正要收回目光,瞥见他袖口下露出一点别的颜色,淡紫色,边角还带一点鎏金。
是那串佛珠。
沈渔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手上带着她的东西居然和别人约会。
舒吟露出歉意的笑容:“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又说,“你早点走出来是好事。”
沈渔冷哼一声,幽幽地来了句:“找个青蛙走出来也是好事?”她嘲讽地笑了笑。
舒吟一愣,不理解她什么意思,话里怎么那么大一股火药味,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你今天忘记吃药了?”
沈渔压根不在意她的眼神,继续说:“萧月霁。”
萧月霁抿紧了下唇看向她,他知道她又该说什么话嘲笑他了。
沈渔看向餐厅内:“你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眼瞎。”
“沈渔……”舒吟张着嘴,震惊地看着沈渔,又看向萧月霁,依稀能猜出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萧月霁一愣,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得对,我眼瞎,不然以前怎么会喜欢你呢?”
沈渔也是一愣,什么叫喜欢她眼瞎?她是说那个和他一起去陈斯礼宴会的人长得也像个动物,这个相亲对象像个青蛙,身边一群动物,他干脆去开动物园吧。
舒吟的大脑快速运作,她瞪大双眼,视线一下在沈渔身上停留,一下在萧月霁身上停留。
沈渔想给自己找补,但是又一想,他带着自己的佛珠和别人卿卿我我,她双手抱胸,毫不示弱地说:“我叫你喜欢了嘛?你自己喜欢得死去活来。”
萧月霁沉默。
舒吟用力一拍沈渔的肩膀,沈渔吃痛地冷哼:“打我干什么?”
舒吟像个孩子胡闹出事后赔礼的大人般说:“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沈渔狡辩:“可是他真的很像青蛙,我又没有说错。”是你自己要喜欢我的,我又没有说错。她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她最烦就是萧月霁用“喜欢”两个字把她架在火上烤,他喜欢她就喜欢呗,有什么了不起的,人人都要让着他嘛?
舒吟也沉默了。虽然她没见过那个人,但是沈渔形容东西素来都是精确的。她找补道:“她说话就这样子,没有恶意的。”
“没事,舒老师,我知道。”萧月霁露出自嘲的淡淡笑容,随即又收敛了起来,他抬头看着沈渔,和她较劲似的一字一句,“以后不会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