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那样笑吟吟地走到它身边。寂寥的春风拂过,嘲笑着他轻信诺言,萧月霁在空荡荡的暖风里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她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她是不是去见了别的美丽漂亮的小花?萧月霁自嘲一笑,也是啊,它本来就只是一朵特别特别普通、平凡、随地可见的月季花,他不如玫瑰高贵优雅,也不像水仙那样圣洁美丽,是它自命不凡,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招人喜欢,接受不了自己的普通与愚蠢,随便一句赞美把它哄得团团转。
萧月霁你是个大蠢货。
他把自己埋进臂弯里。他要是玫瑰该多好,他要是水仙该多好,他要是牡丹该多好——可他只是朵不被注意的愚蠢月季花。
“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蓦地一抬头,与那张明媚的面庞四目相对,她手里拿着花盆和小铲子站着风里看着他。
像个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军。
萧月霁没有见过将军是什么样子,听那些花的语气,应该是个很美很美的词。
萧月霁看着她在醉人的春风里笑得张扬,心里委屈责怪的情绪荡然无存,他心口那颗小小的心脏砰砰乱跳,比他听过的夏雷都要轰鸣。
他想:“原来不只有人会爱上花,花也会爱上人。”
“对了,我叫沈渔,三水冘沈,三水鱼渔。”她声音悦耳,如同风过铃铛草,叮铃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