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的尘埃飘散开。
墙角裂开的缝隙中藏着常年积累下来的污垢,压抑的环境让她喘不过气。
牢内一时间安静下来,江之玥很快平复汹涌的思绪。
若不想未来兵荒马乱,今世必须赶在丞相动手前让白慕卿抢占先机,毕竟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问题是今世自己该如何才能接近他?
江之玥眉目肃然长叹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突然感到脚上一痛。
“二妹妹,你挡到我的路了,麻烦你往旁边挪挪。”江千云瞥了她一眼,鼻孔朝人,心比天高。
江之玥眼神如脱兔般四处闪躲,懊恼道:“对不起,大姐。”说完勉为其难的往旁边挪了点,推磨般缓缓移动,在江千云耐心殆尽时便不再动了。
江千云无视踩着她的裙摆直径走过去,坐到二夫人身旁。
依着二夫人的肩,花容有些扭曲,抱怨道:“娘,我们何时才能离开啊!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尤其是还要和这么多脏东西待在一起。”
脏东西指什么不言而喻。
江之玥知道她指桑骂槐,自己娘亲过世得早,自小被寄养在二夫人那里。
打她记事以来,母女俩从未给过半分好脸色。
随之投来嫌弃的目光,江之玥把头低的更甚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好似真做错了事。
二夫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言。
春和安抚地拍了拍江之玥的背:“小姐,您与宋公子早有婚约,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不可能不会救您的。”
春和与江之玥年纪相仿,从小便跟在她身边,自家小姐的性情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主仆二人经常一唱一和。
不说还好,一说便扯开了江千云的伤疤,她一直以来都是天之娇女,自诩是在京城贵女中也是数一数二,以后婚配也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可事实却狠狠地打了她的脸,世人皆道俊逸之才得丞相嫡子宋予怀提亲时,看中的居然是她素日都不放在眼里的二妹妹!
江之玥娘亲乃是名动京城的舞姬,演的一手好戏,撰写的戏折子也广为流传,可也因戏子身份造人诟病。
自古红颜多薄命,在江之玥几岁时便撒手人寰了。
二夫人帮江千云理了理鬓边垂下的头发,把碎发别到耳后,道:“很快的,很快你舅舅便来救我们,他已求得少师来带我们走了。”
什么?少师!
江之玥迅速捕捉到这两二字,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少师根本未至这里。
最后救她们的仍是江千云的舅舅,以她舅舅身份也是买通数人,层层打理好才把她们母女救走。
难道这一世的轨迹到这里发生了分叉……所以自己才在这个支点上重生了?
也就是说事情并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就是个翻盘的好机会。江之玥侧耳倾听,生怕遗漏一字。
“不是说少师从不管官场之事,会不会不靠谱?”江千云担心也不是毫无依据。
当今少师是出了名的云淡风轻,从不管身外之事,咋一听到这个名字,江千云也不太相信。
二夫人恨铁不成钢,对自己女儿的鱼木脑子也无可奈何:“到这时候了,能出去好便,再说少师少说也是饱读诗书,定是君子。就算在他府上,凭你舅舅现如今的地位,他也不会亏待你。”
江千云泄了气,认命道:“知道了,娘亲。”脸上挂着丧气,她还是觉得自己命不该此。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来了。
这里的女眷都立刻坐了起来,一阵窸窣声,大家慌忙整理仪容,抖抖身上的灰尘,拉扯着嘴角挤出干瘪的笑容,能不能逃脱流放的命运就看有没有贵人能看上自己。
江之玥不动声色的缓缓移动,一点点挪到牢门边。不论如何,死缠烂打也要出去。
“少师,殿下,您二位慢点,小心地滑。”一个狱卒谄媚道,看见贵人,眼里乐开了花。
白慕卿点头回礼不做声,慕容肆倒是笑道:“谢谢了。”
江之玥听到后一愣,殿下?殿下是谁,自己印象里没这个人。当今圣上皇子众多,到底是谁?
狱卒点头哈腰道:“小的受不起。”一路陪着笑脸,“快到了,两位大人,要是有看上的付完酬金就可以带走了。”
这两位是一位都得罪不起,一位是当今少师,虽无大权,但受皇帝器重,另一位却是皇帝最宠的小儿子。
江之玥跪坐在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紫金靴,靴上金丝绣着的纹饰预示着这双靴子的主人身份不凡。
顺着靴子向上看去,还没看清这主人的脸便被刚才那个狱卒狠狠训斥了一顿:“大胆!少师也是你能随意冒犯的!”
江之玥赶紧又把头低下去了。
慕容肆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以为然道:“并无大碍,想必少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