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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2 / 3)

,才看到一个黑纱长裙的女孩,拄着伞,伞也是黑的,但她这么静静立着,却像冰河上漂浮的雪莲花,洁白透彻。

“好了吗?”

女孩斜投一瞥,没什么感情,碧色的眼空荡荡,仿佛雨过天青,不含杂质,眼睑却有花纹的痕迹,传闻中的花纹,让他头皮微紧,明白这片青天处在十八狱。

“好了。”

侍卫收敛好神情,不敢多问,肃色行礼,匆匆忙忙离去。

待到四下空寂无旁人,女孩收回了眼神,眼前的冰再次化掉,冰后的火但已可控,悄无声息地消失退散,只留下牢房的小床上,那名晃腿坐着的男孩。

“巫相。”

一陵本来转着匕首,很精巧的匕首,浮了层血光。他抚上心口,似乎在想什么,幽深了目光。挡目的冰化之时,这名囚犯已两手空空,向来访的客人自在挥手。

巫相不说话,只推开手掌,冻结了汩汩的水,冰层变得更为坚硬。

“太好了,我怕打湿鞋子。”一陵舒展了下懒腰,话是这么说,但他化开全身的冰雪,也并未沾得一丝水汽,跳下来时干净爽利。

冰面多出走动的倒影,天青的素服,一汪如月,脚扣铁镣,沉沉重重地响,更像雨过天青的化身,软烟罗城的这片颜色,本义应是公正的刑典。

“用了多少刑?”

巫相问。

“十二种,还不错,比那回好。”一陵走不动了,靠在牢门处,休息会儿,“你来看望巫存?”

“嗯,盟首允我的假,每年来看看,听说你被关着,也来看看。”巫相展示了腕上的红,是缚魂丝,她依旧被仙门看管,“你不穿紫色了。”

“想试试。”一陵知道她在指什么,“衣服而已。”

“只是衣服——”巫相把目光移向他的眼,“还是因为谁?”

一陵坦然和她对视,不过两息,他就语气悠悠:“你的缚魂丝有两根,有一根没作用,你还是带着。”

巫相握住那边手腕。

“我只是……”她垂下眼睑,花纹鲜红,心事昭然,“喜欢她的房间。”

八月。

塞外秋高。

左泽坐在驿站外边,越过窄细砖檐,越过沙丘,越过关山冰影,越过落日,望到来路的尽头。

他看似望了许久,其实也是走神许久,功夫全在脑内,所以一旦附近响动,眼睛上本不多的精力,自然分到了耳朵上,看是更看不清,但不上心,坐在外面透透气,原先就并非执著远望。

“你来了。”

一名姑娘道。

“你知我会为何来。”另一名姑娘道,“自是能见我来。”

“我知你会来,但要见你。”前者又道,“就需在此候你。”

“你来候我,好啊,好得很。”后者语气却不见好,“候的人好多,满满堂堂。”

“只是来的人多,不止你来,与我何干。”前者语气淡静,“你看,便在三步之内,在这门外边,都坐着个人。”

左泽收住耳,驿站里有调温法阵,白天调冷,晚上调暖,来往的人进去歇脚,总要舒服些。只是今日故障,坏了哪个关节,尚未修理,通风便不好,人又实在多,他才宁可出来。出来的人也有,可不多,离谈话声最近的,就是他了。

他喜欢游观事,不喜欢沾上事,这时候应老僧入定。

“拿乔小娃娃作甚。”泼横些的后者也泼水到外,“人家这般小小年纪,能来这里是有大本事,未见得如门里那些,因你的召令来由你候着。”

左泽走了走神,心知凡是因果,初策是看而不涉,但既然选了看,入世而看,身在其中,自然仍会被牵涉。

此时他已道具化了,是一块砖,一粒沙,一层冰,一点光,一个类人的人。故而下一策,便是至少要出出声,让人乍一惊的,忽而知晓这是个人,而非任意推搡的风景线。

左泽于是用回视力,转望到门边,动作自然而然。人想转头看看,也本就很自然。

那边是两个姑娘,一白衣,一红衣,他都略有所闻,白衣的是林罔叶,红衣的是傅离朱。她们也都转过来,干望着,才晓得路人会有反应似的,以为是要参与进来,竟像在等着他说。

“我。”左泽就笑,柔和地笑,顶着张娃娃脸,乖巧道,“我也在候人。”

气氛一下子松弛了。

“但我不是为你的召令来。”傅离朱不知怎的较不起劲,好像才发现刚刚的较劲,其实也就这样,没滋没味无关痛痒,索性抱臂转头回去说开,“我是为你的事来。”

“我也不是为我的召令候你。”林罔叶同样如实相告,“我是知你会为我的事来,所以数了一个一个人头,才候得你。”

相见一转温情脉脉。

左泽无声叹气,转了回去,这回真在远望,砖块,沙子,关山,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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