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许遥阳才像是思索了许久后开了口:“昨天我回家,看见了我爸。”
“什么?他要干啥?”韩晖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许荣明自从许遥阳得了抑郁症之后,几乎就没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待过。
“没事。”许遥阳呵了一声,挑了挑眉,又突然紧紧握住易拉罐,顿时褶皱肆意蔓延:“他说,他后悔了,是他错了……”
“你说,许荣明是不是快死了?怕没人管他了,没人给他打理公司了,怕他一个企业家后继无人了,才这么说的。”
许遥阳撑着头,紧紧摁着太阳穴。他真的想不到了,还会有什么事能让许荣明死都说不出来的事,现在就开了口。
他那么狠的一个人,亲儿子都能往死里打,见他要死不活也能不管不顾的人,怎么会低头呢。
韩晖卡壳了,因为他也想不到许荣明会说这些,在他眼里,许荣明那么一个善做慈善的人可是装了具没有心的躯体。
“还真是走运了啊。”许遥阳凝视着那瓶被挤压过的易拉罐,喃喃自语。
那场只有三个人出席的下午茶当然是个秘密,也不会有任何人向许遥阳提起许荣明究竟为何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因为本身那次见面就没被寄予任何期待,兴许是祝清越的哪句话戳中了让这位父亲夜不能寐的一个痛点,又兴许是许荣明也被曾经的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吧。
“所以你爸他......”韩晖不知道该怎么说,改邪归正?做回人了?这些词好像都不恰当。
“我特么怎么知道。”提起来就烦,索性不再提了。
其实许荣明还说了些话,只是许遥阳瞪红了眼,没说。直到祝清越坐上了他的后座,小手轻轻抓上了他的衣角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了。
许荣明还说:“周逸跟我提了你女朋友,叫祝清越是吧,好好谈啊,别辜负了人家。”
他没敢问,这一切的转变是不是与她有关。但他不问,也觉得是。
所以他在孔明灯上写:希望我能给祝清越带来好运。因为这样她就永远离不开我了。
祝清越,既然你把你的愿望分了出去,那我就把我的愿望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