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每日都外出去寻找,恰好你看到朱元果时它不在,便被你给摘了去。”
岑凌露出了然的神情,地火有多难寻她当然知晓,元洲土地广袤无垠,地火之脉却是凤毛麟角。偏偏对于铸器和炼药,地火必不可缺。如果某个门派有幸能拥有一脉地火,甚至能决定本派的兴亡荣辱。曾经辉煌到极致的铸器一族百里氏便是因地火断绝而逐渐没落,而他们缥缈山也是因祖师谢雪年寻到了一脉地火,还有由风波洞主铸造出的、可媲美圣兵的双剑,才能与底蕴深厚且拥有圣兵的其他三大门派比肩而立。
“这样说来,黄诸几乎不可能蜕变成活物了,即便它真的寻到了地火,也不可能会有冰河存在,我可是跟着我师父见过地火的,那种火,除了地鼎石,什么都能烧成灰。”岑凌回想起那恐怖的火焰,一时间只觉喉间干渴,呼吸都仿佛被灼烧了一般。
“不一定。”严铮摇摇头,“黄诸本能敏锐,它既肯待在这里,便说明有迹可循,加上朱元果的成熟期快要过去,再要成熟便须等上百年,可它却没有摘下贮藏起来,或许能够说明……它可能已经找到了地火与冰河所在地。”
岑凌一双清眸瞪得圆大,一脸不可置信:“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地方?”
严铮微微颔首:“虽然我不知在何处,但七千年前,确实曾有一只黄诸脱胎换骨,从死物蜕变成活物,一经出世便吞杀数万生灵,极为凶戾残暴,却又强大无比,尤其速度之上几乎无人能及,倘若不是无忧圣人在世,元洲恐怕又要迎来一场劫难。”
一段话听完,岑凌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所以地火和冰河真的能同时存在,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内蛮山也有这样的地方?”
严铮沉思片刻,随后摇了摇头,道:“内蛮山自古人迹罕至,深不可测,山林深处究竟有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岑凌有些失望地垂下头,叹了口气,如果能再寻到一脉地火,师父必定十分高兴,缥缈山也能有更多倚仗,并且最重要的是,师父一高兴,说不定就忘了她违背师命、还悄悄拿走了魂香炉的事。
严铮一眼看透她在想些什么,暗叹口气,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岑凌挨着严铮坐下,笑道:“不过现在魂香炉也在手,还有你在,我们在内蛮山就更有把握了。”
严铮闻言,面上忽然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嗯?什么?”岑凌柳眉一挑。
他理了理衣摆,正色道:“三个月前,师父将雷泽鼎交于我保管了。”
一瞬间岑凌只觉自己幻听了,雷泽鼎?怎么可能,那可是八件镇派之宝之一,怎会交给严铮?
可等她看清了严铮手中古朴典雅的雷纹小鼎时,她震惊地瞪大双眼,犹如置身梦中。
严铮将雷泽鼎重新收入袖中,开口道:“我起初也不懂为何师父要将雷泽鼎交给我,但在我知道阿朝要去内蛮山的那一刻,我隐约明白过来,师父交给我雷泽鼎必然是为了这次进入内蛮山。”
岑凌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太大喜悦之情,反而如堕烟雾之中,越发看不透了,她喃喃道:“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清掌门师叔了,既然有意让你去帮六师弟,为什么一开始执意让六师弟孤身来此?”
她想起那个巨大的异兽,一时却不敢告诉严铮。
严铮皱着眉头,神情复杂,他侧首望向远方莽莽山林,目光沉静而坚定:“不论是什么原因,师父一定有他的考量,我们既然入了山,便先找到阿朝再说。”
岑凌点点头,又让严铮背起宋琬,收拾好行李,三人向着内蛮山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