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个罢,我有墨焦就可以。”
云邪看了眼他手中的墨焦,这才接过了天蚕绫,道了一声谢后便将它裹在身上。
云邪从古屏内一跃而起,刚一跃出,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四周火焰虽已消失,但余温依然可怕至极。
云邪将周身灵气运转到极点,加上身上的天蚕绫,这才勉强抵御住周围的高温。但即使是这样,以他的力量,最多也只能在这里待上半盏茶的功夫。
时间紧迫,云邪迅速动作起来,他抖动银鞭,银鞭如螺旋般在火鼠尖长的嘴上又缠过几道,随后他猛地一提,狠狠将火鼠摔到石墙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墙裂声,火鼠重重地撞在墙上,继而又侧摔在地上无法动弹,激起一片灰土飞扬。
“快!趁这个机会!”季言洲对四人快速高喊一声,随后他一边从古屏内纵身而出,一边催动墨焦,顿时,七八缕若有若无的白烟从匕首上弥漫而出,似有意识般围绕在季言洲身旁。白烟气息阴冷,一经出现,瞬间化去了四周大半的高温。
扶玉严铮四人闻声,连忙向前纵去,周身六面古屏并不妨碍他们的行动,有意识般随着他们一齐向前移动,蓝光淡淡,六面屏风始终围绕身侧。
四人很快从原地离开,渐行渐远,化作黑暗中一点蓝光,消失不见。
季言洲眼见四人离开,这才收回目光,提气纵到火鼠旁,仔细搜寻着火鼠的弱点。
火鼠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极为惧怕。
与全身遍布的坚硬钢毛不同,火鼠的腹部只有细细一层薄薄的绒毛,且漆黑光滑,鼓鼓囊囊,仿佛盛满了的水袋,轻轻一戳便要爆裂开来。
先前被墨焦划伤的几道伤痕赫然在目,想起此前那股恐怖的热气,季言洲深吸一口气,控制着墨焦的黑烟围在身前。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举着匕首向着火鼠腹部刺去,即使无法致命一击,至少也要让火鼠失去行动能力。
“嗤!”
墨焦匕身锋利森寒,朝着火鼠的腹部直直刺下,轻易穿透火鼠铜墙铁壁般的身体,只是还未刺入半寸,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竟再也无法进入半分。
与此同时,猩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汩汩流淌,一股浑浊的热气也徐徐冒出,四周温度顿时拔高一倍不止,连季言洲手中一向冰冷的墨焦都有些发热。
热气扑面袭来,与身前的白烟撞在一处,仿佛煮沸了一般,“滋滋”之声在死寂的地底内不绝如缕。
季言洲正在迟疑,火鼠却仿佛是痛到了极点,长长的胡须颤动不止,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厉嚎,原本僵硬得无法动作的身体骤然挣扎起来。
云邪眉头一紧,连忙向前一跃,挥动银鞭,在火鼠身上又缠上几圈,死死勒住,渐渐的,几乎要挣脱束缚的火鼠才重新变得僵硬。
火鼠咬牙切齿地看向云邪,血红的双眼里满含愤怒怨恨,几欲要将他生吞活剥,啖其血肉。
季言洲见火鼠挣扎起来,不再犹疑,全身灵气催动到极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在火鼠腹部划开一道又一道巨大的裂口。
顷刻,火鼠已是遍体鳞伤,粘稠腥腻的鲜血从火鼠的身上潮水般涌流而出,血液冒着腾腾的浊气,一时间,地底内的温度几乎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
即便是有天蚕绫裹身,但云邪的脸上和手臂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恐怖的高温撕裂开来,白皙的面容上现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血珠还未从伤口渗出,便已被蒸发干净。
伤口越裂越大,脸上和手臂是火辣辣的疼,这种灼烧般的痛几乎令他无法保持清醒,脑中昏昏沉沉,连眼前也开始模糊不清。
云邪握着长鞭的手轻微微颤抖,他拼命运转着体内的灵气,几乎到了一种粗暴的地步,这才勉强抵御住四周高温的侵蚀,手臂和脸上的伤也不再蔓延。
而季言洲划开火鼠的腹部之后,他飞快地向一侧跳跃开来,避免与那浑浊恐怖的热气正面交锋。他刚站稳身体,就见火鼠腹部的裂口之中,顺着血液掉落无数黏腻的血块。血块连结在一起,深红的血气腾腾上涌,即使远远见着,也觉熏人眼目。
季言洲竭力催动墨焦,白烟弥漫成雾,这才勉强抵御住四周高温。他忍着不适仔细看去,只见那血块虽然难以辨认,但形状上却与眼前火鼠极为相似,俱是尖嘴长尾,干瘪而冷硬,像是一只缩小版的火鼠。
难道眼前的火鼠是吃了同类才活了下来?
念头一闪而过,一股寒意瞬间从季言洲脚底窜至头顶。
听岑凌所言,火鼠应是群居兽类,他此前一直奇怪为何只见到了一只,先还担心会不会有其他火鼠前来攻击他们。这时才恍然大悟,在地火枯竭、难以为继之时,极度饥饿之下,只能同类相残。
火鼠腹部的伤口仍是血流不止,一路向着地火深渊淌去,紫红的血液热气蒸腾,原本鼓鼓囊囊的腹部也快速干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