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但动作却有些生涩僵硬,每次滑溜的鱼从他手指间灵活地游走之时,都能瞧见他修长的眉毛微微拧起。
扶玉在旁看着,不由抿嘴笑了起来。
几人又玩闹了一会,等到夜幕降临,天色已经暗蓝,这才上了岸。
他们先是运起灵气催干全身的水汽,然后用匕首将鱼鳞内脏等等处理干净,捡了些木柴将火生了起来,在火堆旁坐着烤起了鱼。
不多时,鱼的表皮便被烤得金黄一片,抹上了盐巴和香料后,更是香味四溢。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肥美清香,口齿回甘。
夜空中皎月已升,素月清辉映照水面,银光浮泛,闪闪发亮,越发显得山中宁静祥和,清冷幽静。
四人一面谈论说笑,一面观赏夜月美景。山青水秀,夜深人静,别有一番风味。
而季言洲似乎格外的高兴,兴致奇高,竟还拔刀舞上了一段。月光下,只见焰刀光芒连连闪烁,只见其影,不见其刃。季言洲身姿潇洒,刚中带柔,动作干脆利落,一招一式,精妙绝伦。
扶玉和江凌烟都不由拍手称赞。
须臾,四人食用完毕,便各自休息。
一夜很快过去。翌日一早,四人收拾好行囊,渡溪进入白鹿山。
溪水约摸□□丈宽,四人提气跃起,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溪水本不多宽,几人原想着两三下便能飞掠过去,可没曾想到了溪水中央,溪水的宽度仿佛扩大了数倍。不管他们向前掠进多少路程,眼前场景竟都一直未变,人也仿佛被拉远,永远也无法到达尽头似的。
季言洲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招呼三人停下来。
扶玉自然也感觉到了怪异,她看向四周,此时他们站立在水中央,不管是与山前还是山后的距离都扩大了数十倍。
云邪眉心微拧:“水上有阵法。”
季言洲显然也看了出来,他点点头:“这阵法应该不太危险。仔细看溪流似乎是绕着白鹿山的,或许是某位前辈隐居在此,不愿自己被人打扰清修,所以才设下阵法来阻拦入山的人。”
可随即,他又皱了皱眉:“不过,一旦踏入了阵法,若想出阵,要么破了阵法,要么等阵法发动完毕。”
季言洲话音刚落,扶玉便见四面八方突然涌起洪波,滔天的骇浪壁立如山,气势磅礴,直似海啸山崩,汹涌地朝他们席卷而来。
扶玉惊呼一声,难以想象平静的溪水中竟然爆出这样滔天的巨浪,在那巨浪面前,他们简直如尘埃一般渺小。
惊天的骇浪眨眼便到了眼前,如同山岳般向着他们重重压来!
“大家运气防身!”季言洲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下一刻,便被遮天蔽日的浪头狠狠吞噬。
扑向四人的浪头有如千钧之重,瞬间将四人压下水面。水浪打在身上剧痛无比,巨大的水流在水底挤压翻滚,直似翻江倒海一般。
在这样的情况下,扶玉根本难以控制身体,眼前混沌一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水流裹挟着上下浮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扶玉忽觉有一股劲风卷上身来,包裹着她扶摇直上,“哗”一声冲出了汹涌奔腾的水面。
扶玉睁开眼,见自己竟被风裹着浮在虚空之中。身侧不远处正是云邪,长身玉立,眉宇冷冽,手持长剑,风巽剑刃青光荧荧,丝缕劲风环绕。
再旁边便是季言洲和江凌烟二人。
四人此时俱是浑身湿透,尚在喘息,还未缓过神来,水面又起滔天波澜。
只见翻滚的骇浪之中,突然飞跃出无数如小山庞大的大鱼。那些大鱼栩栩如生,奇形古怪,从来未见,宛如上古生物,此时张着血盆大口,在空中飞游,密不透风地朝着四人扑来。
扶玉初次见此场面,只觉震撼无比。而一侧的云邪全力催动风巽,极力提高四人的高度,只是没多久,竟似是到了顶,再也无法再上升一星半点。
四周大鱼越来越近,季言洲眉头微皱,阵法中的水并非幻觉,一旦他取出蕴火珠,释放出火焰,这下面的水便会瞬间沸腾,极有可能伤到其他三人。
季言洲正在沉吟,而扶玉已取出雪霁,试图将飞上前来的大鱼尽数冰冻。只是没想到大鱼实在太过庞大,还没冻凝完一半,大鱼便已张着大口迎面撞了上来。
幸好一旁的云邪及时拉开了她,这才没有被撞上。而那些冰霜不但没有阻碍大鱼,反而更像是增加了一层坚硬的冰雪铠甲。
扶玉惊魂甫定,着实有些懊恼。这样耗下去绝不是办法,若是云邪灵气耗尽,又该如何?
念头刚过,猛见下面整个水面突然急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内中更是形成一个可怕的空洞。与此同时,漩涡中生出一股极强的吸力,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吸入其中。
而四周飞游着的大鱼,也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影响,突然凶狠地朝他们撞来。十多只大鱼一拥而上,连缝隙都没有,四人避无可避。晃眼间,四人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