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哼一声:“冥顽不灵!”
它扬手便是一阵浓黑的迷雾,黑雾分做两团,一团飞向剑阵,一团飞向沈霄。
黑雾威力绝大,沈霄竭力催动朝露剑去抵挡,隔着一丈水波般的剑光,仍有一股冰冷的力量自灵魂深处涌来,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震颤和恐惧。
沈霄咬牙坚持,拼尽全力催动朝露,顿时金光更盛,这才抵抗住黑雾的力量。
婴灵童狡见他竟然撑住,又是一声冷笑,不再犹豫,双手一挥,再次飞出两团银盆大小的黑雾,分别飞向沈霄和四周的剑阵。
沈霄本就是勉力支撑,此时黑雾的威力骤然加剧,他身体猛地一颤,四肢同时僵硬,全身的灵气仿佛在被冰霜一寸寸蚕食冻凝。
而剑阵被黑雾重击之后本就暗淡,此时更是近乎透明,几乎要消失。
说时迟那时快,遥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穿云裂石的震喝:“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沈霄浑身一振,再次拼尽全力催动朝露剑。
童狡面色一变,勃然大怒,愤恨的目光望向沈霄,掌心又凝聚出一团黑雾,狠狠拍向它。
而童狡全身裹着黑雾,已疾速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剑阵光芒此时已十分黯淡,眼见童狡就要破阵离去。
“孽畜休逃!”
童狡面色铁青,周身黑雾愈浓,金砂也形成极厚的铜墙铁壁,将其全部包裹。
震喝之下,一片极宽阔的阵纹自童狡身下凭空浮现,骤然从天而降七柄黑金色长剑。
长剑光芒金灿,威势如虹,剑气古老磅礴,厚重雄浑,纵横剑身,不绝如缕。
七柄长剑齐齐向下一坠,与金砂摩擦出尖利刺耳的响声。
黑金色长剑无往不利,只响过几声,便轻易刺穿金砂形成的铜墙铁壁,再听几声“噗嗤”细响,金砂黑雾逐渐散去,只见那七柄黑金色长剑分别刺中婴灵童狡的四肢、额头、心脏、腹部,将其牢牢钉在阵纹之上。
婴灵童狡兀自挣扎不已,愤声怒吼。
“孽畜邪力已尽,黔驴技穷,还不就地伏法!”
声音苍老有力,声震云霄,听去尚在远处,然而晃眼人已到了近前。
定睛一看,来人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妪,身穿淡蓝色长衫,面容清瘦,目光如炬,倒持一柄黑金相间的锋利长剑。
长剑整体做黑色,剑身布满金色纹路。纹路无规无律,却不觉杂乱,一派浑然天成,甚至每一条金色纹路都恰到好处,显出一种肃重的美感。
卫铃兰手一撒,便见一颗六寸大小的淡银色揺铃浮在沈霄头顶,月华般的光芒倾泻而下,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铃音叮叮响起,沈霄也渐渐恢复过来。
童狡目光怨毒阴狠,嘶声咆哮:“你们该死!该死!”
童狡的胸膛剧烈起伏,而随着它的起伏,七处伤口不断泄出烟雾般的黑气,一经漫出,四周山峦朽黑,草木枯萎,转眼已变成一片惨烈的修罗地狱。黑气如丝如缕,顺着七柄黑金色长剑蜿蜒而上,然而长剑却依旧岿然不动。
卫铃兰冷笑一声:“圣兵太初岂是你能逃得掉的,或许全盛的你做得到,可如今你又有当初的几分力量?”
她催动手中长剑,圣兵太初瞬间弥漫一股浑厚而凌厉的强劲剑气,带着万年的古老气息,令天地震动,令天下臣服。
不仅如此,那长剑更裹挟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惊世杀意,杀意一出,天地似乎都静了下来。仿佛是自数万万人的战场中浴血归来,剑下亡魂无数,矗立于累累白骨之巅,威力逼人,叫人心悸胆寒。
卫铃兰剑指童狡,对沈霄道:“那两个孩子不久便来,霄儿,与我一起封印婴灵童狡。”
沈霄闻言一语不发,只沉默地站起身,飞身上前。
“它如今力量枯竭,我们虽杀不了它,但可用本宗的封壶阵法将它封印其中,日后我再派人把它封入寒潭之中,叫它永不见天日。”
卫铃兰取出一个黑色的玉壶,拔开壶塞,令玉壶固定于婴灵童狡身下。随后,她手执太初剑,将太初剑缓缓刺入童狡的胸口。
太初剑光冰冷沉重,在刺入童狡身体的瞬间四外猛地一震,竟似要山崩地裂。
“就凭你们……就凭你们!去死……去死!”
胸口传来难以言喻的痛楚,童狡目眦欲裂,怒声嘶吼。
突然,它瞪大了双眼,将双眼睁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连眼角都有了裂开的痕迹。随后它狠狠一眨右眼,只听一声凄厉刺耳的厉吼,童狡的右眼竟生生自眼眶内脱落而出,空洞洞的眼眶中无血无肉,只有一团黑气流淌不息。
那只眼球见风就长,片刻时间已变成一尺大小,颜色也渐由可怖的血色变为浓郁的暗金色。
暗金色眼球散发灿灿光辉,沉沉地笼罩住方圆五丈以内,光芒笼罩内的一切事物,初时都是璀璨的金光,然而顷刻时间过去,便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