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道:“我们为什么不坐电梯?”
“太久没坐,都忘记了电梯的存在。”颜川提着东西较轻,没有太累,她靠着门等岱竹青开门时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车的清理垃圾的工具,她指着那个地方,摇晃着手上的工具,“我们好像是没事找事干。”
“算了,谁让我们的大脑都失忆了。”何果走进房间,吐出一口气,拧着毛巾上的水,动手擦桌子。
岱竹青拿出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蹲下见空空的桶,正前方吹来一阵冷风,她走上前关掉窗户,疑惑道:“这么冷的天还开窗通风,垃圾怎么也帮我们丢了。”
干净得像没有人住过一样,特别是床和沙发。
没有垃圾,空着手进去又空着手出来,床单明天阿姨上班换。
下楼记住了电梯的存在,何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搞怪的表情,“这个客人也太好了吧。”
岱竹青戳了一下她鼓起脸,“我记得这个房间好像是两位男生,有点分不清他们是来住房还是打扫卫生的。”客人的名字岱竹青记不住,只能大概知道是男是女。
电梯“叮咚”一声响,一楼到了,开门后传来辣椒的味道,沸腾的锅底源源不断的散发香味
“喝水。”岱炎递过来的水都是已拧开瓶盖的,颜川每天回房时都会把瓶子拿进去,没喝完的水用来养花,把空瓶放在桌上,整齐地排成一条直线。
替出门的客人完成要求,他手在前台一摸,拿出一张被火漆印章封好的纸,“刚才明姨和兰叔出门了,给你留了一封信,让你吃完饭后看。”
颜川心不在焉地吃完这顿期待已久的饭,全部吃好后她放下筷子留下一句“等会我来一起收!”就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上了二楼。
“南舒,你好。二十年了,妈妈终于又见到你了,二十年前你三岁,我们一家趁着上学前的最后时光去藤县游玩,却遭遇大自然危害,地震。妈妈和爸爸都不相信我们的南舒会被埋在地下,从没放弃过寻找你。直到今天,我们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是爸爸妈妈的疏忽大意使我们的南舒离家二十年,我们不知道南舒对‘陌生’的亲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看法,不敢贸然去认下你,看你过的幸福我很知足,爸爸也是。这是爸爸妈妈的毛发,南舒如果觉得这封信莫名其妙可以去亲自验证。经过我们的深思熟虑,忍着心里的剧痛,决定把选择权交你手上。”
字迹上的模糊,令颜川有些心疼。如信上所说,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她们之间不存在年复一年的养育,可她清楚地知道,三年幸福的时间不会被替代。
正方形的印章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小兔子抱着一根大大的胡萝卜,颜川握紧拳头,尖锐的角硌着手心,她感觉不到任何痛。
颜川按照信上留下的号码,拨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双方都没有出声,直到对方传来抽泣声,她才开口用哑了的声音,轻轻叫了一句,“妈妈。”
她也是小鸟,鸟妈妈和鸟爸爸带着以前从没体验过的疼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