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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落地窗,萦绕他周身。他转头看去,圆月一轮高悬天上。

今天是农历十四。

明天过元宵,后天,是沈柔嘉的生日。

十九岁,公历农历重合,本来是天大的好日子。

芝兰玉树,朗月入怀。

和温亭多配的八个字。

他想,你问我北京的月亮漂不漂亮的时候,打电话说新年快乐的时候,有没有幻想过,对面是另一个人?追溯到最开始,你叫出“师哥”两个字时,心里想的那个人,是我吗?

答案如此残忍。

沈柔嘉这辈子,都不会用这么细腻的笔触、这么缱绻的情思,对着任宣和写下“芝兰玉树,朗月入怀”。

他是她的消遣吗?连哄骗一下他都不愿意。

-

“你们怎么吵的?柔嘉这个性子,居然也会跟你吵架?”徐展遥从酒柜里翻出一瓶,熟练地往醒酒器里倒,一边还不忘给任宣和扎刀子。

任宣和喝空一杯酒,“她哪儿不会吵?她气人的本事一等一。”

“哦?还是我小看柔嘉妹妹了?”徐展遥语气轻佻。

任宣和瞥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

徐展遥适时闭嘴。

任宣和酒量不行,过一会儿就开始头晕目眩,按着太阳穴逼自己清醒。

徐展遥就笑他,“难得见你喝闷酒,居然还是因为一个小姑娘。我都来半天了,你也不说她怎么惹你了,还把人赶出家门。任宣和,你也是真心狠。”

静寂片刻,任宣和苦笑,“我也没想让她走。”

徐展遥嗤了一声,“那不还是走了。”

“吵得太凶了。她那个性子,我不可能留得住。”

任宣和仰起头,闭上眼睛。

徐展遥叹了口气,问:“那怎么办?分道扬镳到此为止?你舍得吗?”

……

徐展遥到底学商,眼光毒辣,一语中的。简单三个字,问得任宣和哑口无言。

门铃叮叮响,任宣和接通连线。

“任先生,您订的蛋糕已经送到。麻烦您通过一下开门权限,我们为您送到门口。”

今天是二月二十三,农历正月十六。

徐展遥在身后啧啧叹道:“任宣和,你真是活该栽在女人身上。”

“要是真的这么舍不得,你有什么姿态身段放不下的?哄回来才是正经事儿。柔嘉妹妹年轻漂亮的,你要抓不住,大把的人等着呢。”徐展遥摘了眼镜,“别到时候,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事事休,想追都追不回来。”

任宣和沉默。过了会儿,才问徐展遥:“沈柔嘉到底什么性子,你看得透吗?”

徐展遥后仰,懒散靠着沙发,“她有她的骄傲,但是她的骄傲太脆了。”他比了个下坠的手势,“就像一根线,非要拴在房梁上。甚至都不用一把刀,一阵风就能让她摔得死无全尸。”

高自尊,高敏感。

前者源于她的才气,后者,出自她的经历。

徐展遥说得透彻。

任宣和惊觉,他眼里的沈柔嘉,竟然和徐展遥眼里的没什么区别。

他对她,知之甚少。

任宣和太阳穴还突突跳着,头疼隐隐作祟,但他还是接着喝酒。到最后,指腹抹上眼角,才发觉隐有湿意。

他喉咙艰涩,胸口积聚一团郁气,连呼吸都冒着闷痛。

窗外,月亮太圆满。

衬得他身影愈发孤独。

十九岁生日那天,柔嘉是和许莹冰一起过的。莹冰家里也很宽敞,不愧是声名赫赫的许二姑娘。空旷大房子里就她们两个人,简单又安静。

柔嘉接到很多祝福电话。舅舅、舅妈、沈乔、沈莞,还有言歌。

沈莞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悄悄问她:“姐姐,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啊?真的跟你室友吗?”

柔嘉知道她想问什么,单纯的沈莞妹妹相信纯粹的、长久的爱情,期待并且祝福她姐姐能遇到那个合适的人。可是世事总是要对每一个人说抱歉,柔嘉也是不断上演的无常里,最平庸的那个人。

她笑了笑,回:“当然,要让她跟你说两句话吗?”

莹冰立马对着话筒:“哈喽哈喽!柔嘉妹妹对吧?我是许莹冰,晶莹的莹,冰雪的冰——”

沈莞在电话对面咯咯笑,“莹冰姐姐!”

柔嘉跟着她们俩一起笑,眉目舒展,似乎心尖也畅快了一点点。

夜深,柔嘉和许莹冰一块在阳台看月亮。许莹冰坐在摇椅上,一边闲晃荡,一边问柔嘉:“就……结束了?没别人给你发祝福?”

临近十二点,柔嘉的生日要过去了。

她知道莹冰想说谁,但是他,的确一个字也没有说。

许莹冰也不晃悠了,皱着眉头:“那你们,就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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