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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最怕妄想糊涂,偏偏清醒。

农历七月半,北京已经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季节,上海的暑热却还没过去。柔嘉臂弯挂着外套推开家门,倦怠地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醒过来是日暮黄昏,深紫色的晚霞穿过落地窗扑到她脚边。

嗓子疼得厉害。

北京的天气果然害人不浅。

柔嘉认命地起来倒水,但她走了这么些天,家里什么都没有,连壶水都要现烧。

她坐在岛台上,等着水壶咕嘟咕嘟完。

水开了不能直接喝,要等放凉了才能入口。她咽炎犯起来很厉害,所以不吃药不行。但她在上海这些年嗓子没不舒服过,所以药还得现买。

一件件小事排队钻进柔嘉脑子里。

她莫名有些心烦。

明明毕业就开始独居了,四五年时间都过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倒自怜自哀起来觉得自己有多凄惨了?

发神经,柔嘉如是想。

她叫了药品外送,又拿两个杯子来回把水倒来倒去,重复十几次,开水终于降温到勉强能入口的程度。

一粒药刮过剧痛的喉咙,柔嘉皱了眉头,又戳开口服液瓶盖,药物甜味混着不易察觉的涩,糊在嗓子眼里,柔嘉整个人都像黏住了,难受得很。

一入夜,顾言辞和郁融就轮番叫她出来打牌。

柔嘉一一回绝。

顾言辞追着打电话问:“不是吧崔阿柔你连麻将都不打了怎么回事啊?”

柔嘉声音哑得要命,“你听我这样能去吗?”

顾言辞吓了一大跳,“……你歇着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打个电话过来,“你光嗓子疼吗?发没发烧啊?我来探个病呗?”

柔嘉无奈,“你现在让我少说点话比什么都管用。”

“啊那打字聊打字聊!”顾言辞匆忙挂了。

晚上九点,顾言辞还真特地来看了她一趟,拎着一袋子生梨、半袋子银耳。

他撩袖子进厨房,“来来来上煮锅!我今天高低给你露一手……”

柔嘉不大信任他,用气声说:“要不我自己来?”

顾言辞推着她坐到沙发上,“求你了姐,好好歇着行吗?哪有病人做饭的道理?再说了你这两天活得跟林黛玉似的,你自己数数你病几回了?”

开放式厨房里丁零当啷,柔嘉不放心,频频回头,好在顾言辞虽然看起来手忙脚乱,但好歹也是勉勉强强手脚齐全着煮出了一锅雪梨银耳汤。

没煮出胶,稀得很,蜂蜜又放多了,甜得柔嘉眼角一跳。

她当着顾言辞的面往碗里添白水。顾言辞尴尬地摸摸眉毛,“又太甜了啊?”

柔嘉无奈地看着他,意思是“你觉得呢?”

顾言辞两手一摊破罐破摔,“你凑合喝吧,我就这水平了。”

柔嘉嗓子实在疼得厉害,只能打字问他:言歌和温亭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顾言辞说:“有这么回事儿,他俩意思是等博士毕业先领证,然后挑个好日子办婚宴。”

说罢他又长叹一声,颇有一种历经沧海桑田后看破红尘的超脱感,“崔柔嘉你懂吗?我觉得日子真的过太快了,就有一种昨天我姐还刚上大学,拉着行李箱去机场跟我说再见,揪着我耳朵让我高二好好念书。结果今天她不仅博士毕业,居然还要结婚了!”

柔嘉顿了片刻。

是啊,过得太快了。

她居然就要二十七岁了。

紧接着,顾言辞又欠了吧唧地补一句:“哎,都去干正经事了,就剩下咱们俩天天打牌蹉跎岁月浪费光阴……”

柔嘉冷笑,“别,我有正经工作。”

言下之意,蹉跎光阴的只有你。

顾言辞幽怨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说你工作上不正经!”

柔嘉神色一凝。

顾言辞缩了缩肩膀,“你说是不是嘛?上海北京几千万人,有几个能比你跟任宣和更混乱的?”

柔嘉实在忍不住,语气冒火,“不是你总提他干嘛?”

顾言辞一脸茫然,“不能提吗?不是他都追去北京了还不能提?”

柔嘉按太阳穴,觉得偏头痛这毛病今晚估计也得找上她,“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顾言辞了然,“哦,又吵了。难怪……”

她没好气问:“难怪什么?”

顾言辞给她翻聊天记录,“难怪任宣和千年一回地麻烦我,让我带点生梨和银耳,给你治治嗓子。我说他怎么自己不来,原来是不敢……”

他和任宣和的聊天记录只有寥寥几句。从前两天柔嘉忽然昏倒住院开始,到两个小时前任宣和拜托他照顾照顾她为止。

全都围绕着她。

柔嘉睫毛一颤,把手机扔回给顾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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