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整日不是陷入诗海,就是在抚弄古琴,但他却从未因此怪罪于谢炤清。
因为人各有命,亦有太多太多的无奈。
游无极懂谢炤清的执着,只是,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万劫不复。
“也罢,去凡间历练历练也好。”看透了人情冷暖,看穿了情爱隔山,他们才能真正找到自己的内心。
得了师父的应允,紧绷着背脊的谢炤清终于在游无极离开后瘫坐在地上。
他不算是一个勇敢的人,但他愿意为了自己的追逐,舍命相陪一次。
北长缨想开口劝他,但眼看着游无极都没有阻拦,她也只是恳求地看着葛藟。
可惜葛藟的目光从不落在实处,正如此刻的他明明是在看不远处的山峰,可其实他只是在思考,自己的好徒儿,为什么一定要追着连欶走。
一看有人陪着连欶去马师村,镜辞心头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因为他知道,这些下山的人,无疑都是被浮幕宫抛弃的人。
可是,“诸位前辈,连欶本是因我而留在浮幕宫,今日她有错,也该由我来承担半分,所以,我可领命带他们下山。”
他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由他,来作为连欶他们最后的退路。
站在镜辞身旁的连欶,不知道他的心路刚才经过了怎样的百转千回,倒是凌烟在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也想跟随过去。
但却被身前的朱华希给挡了个结实。
百川流一看原本只需要牺牲一个连欶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结果还要赔上自己的一位长老和两个弟子,当即就反对道:“这是连欶自己的业报,干你们何事,我不同意。”
指着跪在地上的北长缨和谢炤清,百川流气极,“你们以为浮幕宫供养着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吗?”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走的路是一样的,可结果,每个人的结局都不一样。
因为每个人的使命是不同的。
羞愧的谢炤清垂首紧握着衣角,而北长缨则是面不改色地再行跪拜,“求宫主成全。”
如果不是因为叛出浮幕宫必遭诛杀,恐怕北长缨早就脱下这身弟子服了。
吃了多少养颜丹都被今天气回来的百川流差点没忍住大动干戈,最后还是葛藟笑着劝和,“既然这么多弟子都愿意作陪,那干脆以镜辞为首,把这次任务当作历练,你看这样可以吧,川流。”
原本盛怒的百川流在听完葛藟的话后就缓和了脾气,虽然还是不满,但也不好再发作,最后退一步道:“历练就历练吧,只是这次任务完成后,作为你们擅作主张的惩罚,奖励也同样作废。”
反正奖励的也不过是什么灵丹妙药,几年修为,除了三阶弟子外,也没人会在乎。
一场因连欶而起的闹剧就此终结,许多看热闹的人也都在诸位长老离开后各自散去。
只余徐行和朱华希以及凌烟,跪在镜辞面前。
当然,还有苦口婆心劝说着北长缨的连欶。
“北姑娘,你不该跟我一起下山的。”她下山是因为惩罚,而北长缨下山,则是主动放弃,更何况,还有要死要活跟着她的谢炤清。
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北长缨一手执着剑,另一手薅起来不敢言语的谢炤清。
“你既要劝,就帮我劝劝他吧。”
路太难走,她甚至连包裹都没带,更遑论身后跟着个人。
谢炤清知道自己无用,哪怕被嫌弃,他也只是歉意地挠挠头,“北姑娘,我,”
别说北长缨了,连欶都受不了谢炤清半天憋不出来半个屁的样子。
“行行行,我不劝了。”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裴胄在隔壁后院里听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从早辰连欶用完早膳回来,他就知道有人在她身上设了阵法,而唯一的破解之法,须得连欶亲自去一趟马师村。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行,竟会多了这么多人。
镜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人,皆是他新收的三个小徒弟。
“说吧,你们三个有何事?”
徐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其他二人,率先挺直背脊说道:“师尊,我也要随您前去。”
镜辞倒不知道连欶的人缘这么好,一个两个的都想陪她去。
目光转向一旁的朱华希和凌烟,“你们二人也是如此吗?”
“是。”
“是。”
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凌烟望着镜辞清朗的面容,竟私心地想着要是揭榜的人是她,那镜辞陪她同往该有多好。
“北长缨和谢炤清他们我无权过问,但你们,可否告知我缘由。”若是为了连欶,那可真是有够他头疼的了。
徐行是早前就想揭榜而下,但奈何他心有踌躇,始终不敢,所以才想借着这次机会,能够将自己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