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走到四叔婆身前,轻轻拉着男孩小手,满眼笑意:“你好呀安安,姐姐不知道你在家,明天回来给你带礼物。”
“谢谢姐姐。”
庄钰琴腻了她一眼:“你可别宠他,这孩子调皮的很,到时候,怕是缠着你不放了。”
“那好呀,我也喜欢小孩子。”南风打笑道。
她正逗着安安,就听见刚刚那位余管家的声音:“砚清回来了,今天在家吃吧。太太一早就备好了饭菜,不过沈先生不在家去了上海。”
“我知道余姨,我就回来取点东西一会就走。”沈砚清嗓音冷淡低沉。
“哎,那好。”
南风听到声响,不禁抬头朝院落外看去,原来这就是沈砚清。
沈砚清一身墨蓝色的手工西装外面套件黑色大衣,可南风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背对着她,将那件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边,没有说话。
庄钰琴把孙儿抱给一旁的阿姨,带着南风走上前去,亲自接过来他脱下的外套,然后再递给一旁的佣人,
自然的介绍道:“砚清,这位就是你二哥学武的小女儿沈南风,家里人叫九月。”
(ps:南风小名九月,因为出生在九月家里人都这么叫。)
沈砚清倏忽间抬眼,深邃的眸子倒映出一位似曾相识的脸,那山清水秀的模样,长发被院落里的风吹乱,在冬日余晖的傍晚,裹挟着一种清冷的破碎感。
“你好。”他声音淡淡的,尾音有些沉,声音像大提琴般低醇,磁性悦耳。
南风听的微微愣神,随即礼貌的回道:“您好,六叔。”
而后,男人大步走向客厅,坐到木椅上,倒了杯热茶,啜了口,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有点疲惫地说:“谭家已经签了,围标一切顺利。”
沈从文现身居高位,四面楚歌的局面,新的那位上台后站错队的都已经被拉下马,倒了一片,偏偏沈砚清不肯从政去经商,如今时局政商最恐一家,北京就这么大点地儿,就算没事都难撇清。
庄钰琴听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沈砚清的肩膀叹了口气。
沈砚清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姑娘,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南风一眼,没有言语,那眼神像寒冬湖面结的一层薄冰一样冷,房间温度都瞬间降了一半。
南风今天穿了件连帽大衣,里面是黑色高领毛衫,宽松的运动裤,全然看不出身材。墨色的浓密发丝,显得清冷瓷白小脸倒很是乖巧,就是那眉清目秀的眼睛不老实,时不时看他。
恰巧沈砚清最烦别人打量他。
所以他对这个流落在外的旁系侄女第一印象一般,以为还是个高中生。
南风偷瞄了几眼这位沈家六叔,看见他走出客厅站在门外接起电话,只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幽暗淡漠的双眸像一潭死水透着一股疲倦,声音不大不小听不清在说什么。
南风想,同样是叔辈,他爸怎么就同人家差那么远,人家这身段、长相,叫人忍不住倾神。
也是,辈份相同,年龄却差出一个弱冠,怎能相提并论。这人刚好比她大十岁,叫叔叔都有些勉强。沈家辈份上的年龄差却是有点大。
她这样想着,手机突然传来一条消息:“南南,刚看了北京天气,温度比上海低好多。我在外地,不在你身边,你乖要照顾好自己。”
南风看着眼前这行字,暖意飘进心窝,忍不住眼尾一抹笑意,连忙敲起键盘回复:“你也要记得好好休息,按时吃饭。我在老宅,晚一点回给你。”
宋持风前几天工作出差去厦门,小姑娘的事他都知道,除了替她开心也不免有些担心。南风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突然到陌生的地方定会觉得很不自在,很拘谨,但她又什么都不说。
南风正盯着手机屏幕看的发愣,余管家声音落入耳里:“沈小姐,咱们去餐厅吧。”
她这才回过神来。
踏出正堂时,她看见沈砚清还在门外接电话,也不管这外面有多冷,就一直站在门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门口的茶桌,手腕处露出一串佛珠,上面似乎刻着佛经。
南风只望了一眼,却没想到刚好对视上他侧头瞥来的眼神。
庄钰琴依旧是那种大家太太温婉的模样说:“久等了九月,我今天特意让老师傅做了几道拿手的北京菜,你待会要多吃点。哎呀,这都快六点了,是不是有点晚了,耽误你一会回公司了吧。”
南风礼貌的笑着回道:“四叔婆费心了,不耽误的,我回去就整理点材料。明天才正式上岗。”
沈砚清这时候刚好打完电话,看样子是心情不太好,一身墨蓝色近黑的西装,同这院落里的雪刚好形成对比,格外霎眼。
他收了手机朝身后的庄钰琴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准备去书房。
庄钰琴笑盈盈地走上前开口:“砚清,之前你外公从安徽运过来一箱野生石斛,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