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南风被定好的闹钟叫醒,把翻译好的文件发了过去,沈砚清没再给她回消息。
后面是时慈把费用汇到她卡里,接连几日也没再见过这人。
南风听表姑说他一般不住在这,但每周会有一天必须回来吃饭。
南风同男友放下电话后,无意间看到沈砚清微信,点开了他的朋友圈,里面干净的没有任何动态。
倒也符合他老干部的做派。
周末这天,南风难得不加班。硕大的沈宅自打她来那天起,也没仔细参观过。
她有自己的分寸,晓得这里虽好,但她只是遗失在外的远方旁系,就连他父亲的工作调动,都要靠人家赏赐似的一句话。
她倒是与沈家人在府宅里聚餐过几次,但除了四叔婆外,旁人对她的态度好像都是不冷不热,可有可无的样子。好在这几次聚餐时那位六叔都在,对她照顾有加,鉴于沈砚清在沈家的地位,其他人也随着同她客气了些。
南风明白自己亲祖父母走的早,她能被四叔公家热情款待,都是看在太爷爷的面子上,毕竟他们生活在一起。
她自是觉得打扰了,但四叔婆那般殷切,她也不好推脱。就趁着闲暇时,帮带带安安,辅导一下功课,倒觉得自在点。
南风带着安安来到书房,耐心的教着发音,小家伙这次有进步,学得很快读音也越发标准。
她教的有点渴了,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倏忽间抬头,便从窗户外看见沈砚清那张俊逸的侧脸,他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往书房看,径直走向了主厅,显然只是路过。
多日未见,这位六叔似乎瘦了,眉骨高高地耸立,深陷的眼窝里双眼泛着疲惫。
真是个工作狂,比她家宋先生还日理万机。
南风微怔,被安安叫道:“姐姐,这个怎么读啊?”
南风收回思绪,却有点心不在焉的看着书,视线瞥了瞥手机,想宋持风此刻在忙什么。
下了课,阿姨带着安安去玩,南风打算回房里给宋持风发个消息,要是这人回复再打个视频过去。
路过主厅时,她又看到了沈砚清,这人穿了件黑色中山外套,面色冷峭嘴角轻抿,坐在厅堂的红木椅上,时不时和旁边人低声交谈,手腕搭在椅边袖中露出那串手串,一脸凛然正气,截然不同于平日的样子。
南风继续往前走,迎面也走来几个人,为首穿着件黑色夹克白衬衫的老人似是在电视上见过却又记不起来。
庄钰琴一脸笑着和旁边的周正国在说话,后面紧跟着一个高挑腰身纤细,穿着贴身旗袍的女生的和几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
南风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六叔今天回来,大概是他们有重要聚餐吧,自己可不好打扰。快溜快溜。
便自觉的朝庄钰琴打了个招呼:“四叔婆,安安下课了,阿姨带着去玩了。”
庄钰琴一脸温婉:“辛苦你了,九月,快去休息吧。”
随即同一旁的周正国介绍道:“这位是安安的姐姐。”便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那女生也只是看了沈恬一眼,点点头便随即挪开视线。
南风明白了为什么平时不让家里人乱走正厅,大概沈宅是经常有重要的人来做客。
沈砚清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注意力从交谈中转移到外面,自然是看到了那几人身后的姑娘。
南风朝六叔颔首,便疾步走开了。她没察觉沈砚清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又挪开视线,继续与人攀谈。
周君瑶兴致勃勃地走过去,坐在沈砚清旁边:“砚清哥,今天我可是特意跟着爷爷来的,早就听傅淮琛说你们家厨师是御膳房的后人…”
沈砚清也只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回了周君瑶几句,没有再往外看。
南风倒是猜到了,原来今天沈砚清回来是被相亲了。
唉,都是活在框子里的人。不易不易。
南风下周三就要回上海了,临行前的几天去医院看了几次陆意涵和她的室友,加上工作满满当当,每天夜晚回到房里,累的脸都不想洗就倒在床上。
她听陆意涵说,她的那位室友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醒来后试着问过她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姚杨绝口不提。陆意涵看见她憋红的眼眶极力在忍住没让眼泪流出来,只能默默叹了口气,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了。
沈砚清找的护工很负责的每天帮姚杨擦洗身体,宴锦堂的人每天准时来送饭,陆意涵说有时去早了还能蹭上两口饭。病房除了医生和签过字的人能进来,站在附近往里看都会有人赶走,这关照程度让其它病房的人都以为协和来了位大人物在住院。
这天下班前,在销售部等文件。无聊点开手机时,看到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尾号四个七。
以为是打错的,但又突然想到万一是她家宋先生换了电话打来的怎么办。这人最近越发的忙,原本两人定好的每天两个视频,也因为怕打扰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