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的那一刻被撞击了。
一米八多大高个的木兔光太郎的强壮心脏就此在一米六的三条面前蹿起来,不知所措。
episode 4
在木兔身上,微妙感从来不会存在太久。鬼屋事件之后,除了偶尔会碰到三条的身体然后顿一顿弹开之外,木兔依旧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态度,仿佛漏掉的几拍心跳早已被盖住。更真实的大概是,他自己本身也不会太过于意识到一些事情。
情人节那天,部活的箱子里都塞了来自女经理们的义理巧克力。木兔把巧克力抱在怀里,听着其他人讨论收到的本命巧克力的数量,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收到的部门巧克力比别人都少了一盒——还是木叶率先提出来的。
捣鼓几下之后,木兔用他那粗枝大叶的习惯,在其他人的好奇帮助下,探究出唯独少了三条的那一盒义理巧克力。木叶恍然大笑:“你这家伙绝对是被三条讨厌了吧。”
不过多愁善感和仔细追寻从来不在木兔的字典里。所以训练时三条见到的木兔,是直接哭丧着脸,大声问她为什么不给他送巧克力。
“可恶啊——他们都比我多了一盒!”
木兔委屈地喊着,完全是小孩子输给了其他同龄人时的赌气神态。
三条想起还放在包里的,原本打算给木兔的本命巧克力,一下子心虚起来。垂头丧气的木兔在训练结束之后,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似乎有些过于持久的失落感,用力地拖地。三条移开视线,发现赤苇正望着她。
“因为三条前辈没有给他巧克力,所以格外失落一点。”
三条听着赤苇如此和她解释,却无法想象出在木兔的世界里,有除了排球之外的特别的人的存在——正是这种猜疑,让她没法把巧克力送出去。毕竟几乎代表了明示的本命巧克力,要是没有得到木兔明确的回答(当然,首要前提是他会明白这种提示),岂非是一件非常惨痛的事。
说起来,根本就没办法想象木兔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吧?
三条朝赤苇扯了扯嘴角:“他可能只是觉得巧克力的数量输给了别人,所以有点不服气吧。有时候木兔真的很像小孩子啊。”
虽然这么说着,实际上也暗自揣测着,觉得不是真的是这样的,所以才会说出口来,希望得到别人的否定回答以加强自己的信心。
赤苇顿了顿,笑了一下:“不过就算是小孩子,也只会对特别在意的事情纠结吧。”
虽然会由于微不足道的事而丧气,但这种情绪去的也快。正因为是小孩子一样的脾性,反而在真正在意的事情上固执得彻底。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运动大会来临时,照例打算脚底抹油的三条陡然被白福抓住,耳边被阴森森送来一句暗示:“听说你们班的长跑名额还没满哦。”
三条竖起了耳朵:“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木兔啊,”白福插上腰,挺直了身子,“他报名了男子的五千米长跑。”
三条望着她期待的眼神,自觉领会了她的暗示,心底一横,热泪盈眶:“那我去报名女子三千米。”
绝对是大脑一热。热得她后来眼里都是泪。
虽然本身对田径挺感兴趣的,但是要知道她可是连体育测试都不及格的人。在大会开始前,约了木兔一起长跑训练后,三条才真正明白以前木叶他们口中的“这家伙精力太过剩了”是什么意思——哪怕她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男生还上蹦下跳跃跃欲试。
“不想跑了。”
坐在长椅上休息的时候,三条反复咀嚼着心里出现的那个关于放弃的想法。木兔侧过脸看着她,一脸不解:“为什么?”
“我现在连两千米都跑不完,等比赛开始的时候肯定会中途放弃的吧。”
三条幽幽地回答,心里忽然对自己的不争气有点冒火。
“那不要放弃不就好了。”
木兔理所当然地,丝毫没有留下让人质疑的余地。
三条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事是,能让她大脑一热做出这个决定,是耳濡目染受到木兔在排球比赛时的表现所影响的结果。日积月累的,以“一个人承担起王牌的责任”的绝对性和相对性,所散发出的那种光芒。木兔加班加点的训练是那些看到他在比赛时耍出孩子气一面的对手们难以想到的。
“如果这次能坚持跑完的话,就也差不多和木兔告白吧。”
三条悄悄和白福说了一句。但是等比赛真的开始的时候,她已经把这句承诺完全抛之脑后了。
太累了。
身体上的疲惫是,无法顺利、平静呼吸的胸腔;大腿只是单纯地抬不起来,所谓的“灌了铅一样”的说法在这种时候根本不会出现在脑海,存在的只有单调的重复的僵硬的肌肉,仿佛下一秒就是直挺挺地摔下去;口腔里的铁锈味慢慢涌现,不管怎么清嗓子都除不掉。
比起这些,更为彻底的是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