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管□□,果不其然就在这里用上了。
不过这猞猁是野生的,有很强的警惕性,同时也特别擅长看形势,见我们一行几人没一个软柿子,它们很快就不再贸贸然袭击,只远远缀在后面,似乎是在监视我们。
向导身上的文身十分细致,走不了多久,他就要停下来看看地图,然后辨别方向。我们慢慢地走入了大山深处。
在大山里,我们果然有了特殊的发现。
一开始,我们以为羊角山里,有一座未曾被人发现的玉矿,还准备出去之后告诉村长,让他们多一条致富之路。
然而很快,我们意识到,这并不是玉矿,而是一种别的物质。夜晚在山壁深处一个天然形成的洞内扎营时,透亮的、翠绿的矿脉里,慢慢地钻出了奇怪的生物。
依靠在山壁上闭目养神的向导,差一点被杀死。然而被救下之后,向导却像是疯了一样,一直喃喃着,“是真的、母神是真的存在的——我错了,我不该带你们来!”
他喊着“母神”、“密洛陀”之类的话,跪在地上朝着山壁不断磕头。
我和小张们面面相觑,随即震惊地发现,裸露的矿脉上,慢慢映出更多黑色的影子。
张副官果断上前,拽住向导的领子一把把他提起来,就跟着我们往洞外跑去,然而一开始我们进来的那条路却消失了。
年过四十,正值壮年的向导,此刻被拎着像一只缩小又可怜的鸡崽。他看着我们泪流满面,一脸的绝望。
“密洛陀是我们瑶族的母亲,她神通广大,但不喜外人,我不该带你们来的。现在她生气了,我们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的。”
我安抚他道,“我们来此纯属意外,本就无意惊扰母神。你是她的子孙,跟她好好说说,她肯定不会生你气的。都说隔辈亲,她就算生气也顶多就是把你从族谱里删掉而已。”
向导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害怕了。
就连张副官都向我投来一言难尽的目光。
我无奈,“那好吧,看来只能用另一种方法了。”
然后,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我把手放到向导的后脖颈上,一把捏晕了他。
张副官:“……”
小张们:“?!”
虽然被我的举动震惊到,不过还是有个子偏高一点的小张自觉地接过向导,把他背到背上。我和其余几人则尽力在山洞中寻找其他的出口。
让人比较无奈的一点是,明明我们有留下记号,确认前路不通后再返回去,就会发现连记号的位置都能改变,简直就像是山壁活了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带的光源已经消耗殆尽,很快,山洞内变成了一片漆黑。
看不见东西,也分不清时间,我只记得向导醒过来又被捏晕,这样来回差不多五次。期间,我慢慢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身后聚集起来,并且数量逐渐变多。
我想,或许是密洛陀要出招了。
回想了一下密洛陀第一次出现时,从山壁里伸出的尖锐的爪子,以及黑色的纤长诡异的身体,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半人高的苗刀被我抽出来,狠狠地扎进山壁。
……
我们出来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众人或多或少都有受伤,反倒是一直昏迷着的向导,只是饿得太厉害,身上甚至油皮都没擦破,被保护得很好。
张副官安排人把众人送进附近的卫生所,就向上提交了报告。我把我的推测一并加上去,很快得到批复——
四姑娘山获取的竹简信息已经解读出来,与我的推测基本相符。接下来,以张家古楼就在羊角山中为前提,继续探索。
夹在盖有红章的文件中的,还有一本有些年头的旧书,是以前他给我讲的西游记的故事。
看着泛黄的书页,我终于露出了笑容。
大师兄已经找到师父的位置了。
————
再次见到解九时,曾经书生意气的青年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或许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我自知不怎么会安慰人,于是只能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大概喝了两盏茶,他才开口。
“虽然我的人没有切实见到领头人,但是他的确是在那个疗养院里。”他盘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斟酌道,“守备很严密,如果没有调令,即使你能救出他,今后,可能你们也要一直逃亡。”
看着放在茶几上的守备布局图,我叹了口气,“张家历届族长,好像都没有混得这么惨的。”
孤家寡人一个,自然独木难支。没有家族作为后盾,张起灵很多事情都必须耗费更多的时间和心力才能做到。
而他不得不依靠外人来达成目的的做法,就注定他会迎来背叛。
解九的手指顿了顿,才有些难堪地苦笑,“是九门众人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