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颈疼,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把她抱去床上睡。
被子是昨天洗的,今天他还没睡过。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抱起的瞬间,才发觉好轻。
少女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正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身上,身体软得不像话。
许炙无意识地双手攀上他的手臂,将头埋在他的肩颈旁,规律地轻吐着气息。
周炽野有些气息不稳,浑身僵硬,滚动了一下喉结,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
原本想把毛毯扯开,不料她紧紧攥在手里,像是寻到了宝物。
他只好直接在上面盖了层被子,替她捻了捻被角。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周炽野看了眼许炙熟睡的容颜,转身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老大,我们在华天都厦,你要不要来?”
听着徐哲醉的都开始大舌头讲话了,周炽野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就听酒鬼又开始说:
“老大,你都不知道,今天佑哥为了给你拉赞助商,一直被灌酒,要不是我们在旁边帮着喝了几杯,估计现在都在医院了。”
周炽野握手机的力度大了几分,语气带着点愠怒:“你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周炽野自责了几分,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虽然学校位置很偏,但实则后山是一座风水宝地,漫山遍野的三色树,以及无名花。
如果不是冬天,放在春天,景色一定美不胜收。
只可惜,好景难遇,相识的季节在冬天。
周炽野将窗子关上,转过身,看着被子里小小的攒动,心里莫名平静了下来。
他看了眼时间,八点半。
还算早。
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打算去去就回。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许炙睁开了眼。
……
周炽野在华天都厦找了个停车位,刚下车,就听见有两群人起着争执。
他按了按锁门键。
走近一看,是林佑和自己的乐队。
对面的人各个都染着不同颜色的毛,像是临时喷的染发剂,带头的是一个红发男人,估计是被泼了水,额头往下流着红色液体。
乍一看还以为流了血。
周炽野扯了扯唇。
精神小伙啊…
“你们真以为有个周炽野就了不起了吗,我告诉你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没了周炽野,你们这个乐队,我看你们还怎么支撑下去。”
“林佑,老子告诉你,周炽野没和你说过吧,我们邱总可是给他开了天价,想把他挖到我们公司。”
红毛小子随地吐了口唾沫,继续讽刺道:“没想到,这小子不识好歹,我就搞不懂了,跟你们这群废物队友在一块,再好的天赋都是浪费。”
徐哲最不服气,血气方刚地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你他妈说什么呢。”
周炽野看着这一场闹剧,从十几米远就开始鼓掌。
所有人都看向他。
认出他后,红毛小子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出口大骂:“周炽野,你是不是有病,躲在那不出声,大晚上鼓什么掌。”
周炽野像看垃圾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走到乐队队伍里,站在林佑旁边。
林佑和乐队瞬间有了底气,“你再怎么骂,我们野神连看都不想多看你们一眼,就你们这种上不来台面的做法,谁会来你们公司。”
周炽野没出声阻止,对面的红毛被气得捏紧拳头,死死盯着徐哲。
徐哲见他像要吃人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悚,朝林佑身后躲。
周炽野余光注意到他退后的动作,走上前,将红毛的视线拉了过来。
“周炽野,你什么意思。”
他懒散地开了口,带着审视的意味:“没想到素来有内娱第一称号的华娱公司,竟然喜欢靠激怒小公司来搏取热度。”
红毛一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炽野嗤笑一声,“行,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越过人群,从后面的草丛堆里揪出一个乔装打扮的狗仔。
将人往前一送,似有些嫌弃,拍了拍手上的无形灰,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语气冷淡:“喏,你要的证据。”
红毛见提前准备好的独家头条,被周炽野轻而易举地毁了,他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周炽野挑了挑耳朵,若无其事道:“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现在是你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你自己想想条件吧。”
又好心提醒一句:“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没什么耐心。”
红毛咬紧下颚,心在滴血:“我们的投资商全给你们。”
周炽野晃了晃食指,“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