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音调拉长道:“夫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夫君我怎么办?”
他墨色的黑瞳变得深邃起来,里面闪烁着令人泥足深陷的光,像太空里的黑洞,像海面上纵情歌喉的海妖,像树林间捕猎的蜘蛛网,引诱着他的猎物,只待猎物落入网中便用蛛丝将它紧紧包裹,不给它逃离的机会。
宁昭懿被他看的慌乱不已,心乱如麻,偏偏这时,某人还慵懒地叫她夫人,一声又一声灌入她的耳中,像在寂静的湖里投入一颗颗石子溅起阵阵涟漪。她急急忙忙撇开眼,口不择言道:“好啦,你就住东厢房。”
东厢房就在她院子旁边,紧紧挨着的,出门走个一分钟就到了。
谢晏眼中划过得逞的笑,“谢谢夫人。”
接下来半月,谢晏就在东厢房住下,与她一起修炼心经。只是宁昭懿总觉得有些奇怪,谢晏好像在下属们面前总以她夫君自居。
她想抓住谢晏自居的证据,但他却像只滑不溜手的泥鳅一般,总能躲开。渐渐地,宁昭懿也就不想去耗费这精力了,专心修行才是正事。
后来伤口好了大半,总算能练些拳脚功夫,她又总是疑心谢晏好像在若有若无的看着她。
就比如现在。
宁昭懿练完一轮,脸上浮着拳脚运动后健康的红晕,额上也布着一颗颗晶莹的汗珠,被风一吹,传来一股清爽的凉意。
她拿出绢布来,将脸上的汗擦干净。
谢晏就站在她的对面,穿着一件青色绣竹衣衫,正缓缓擦拭着雪亮的辞君剑。
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宁昭懿还差一点,毕竟她二次撕裂过,得重新开始长好。
这件擦着擦着他就不满足了,即使剑上倒映着宁昭懿精致好看的脸,他也不满足。
借着擦拭到剑尖的功夫,他悄悄抬眼偷瞄着宁昭懿。
她擦着额头的汗珠,眉梢,额顶,额角全不放过,白色丝绢所过之处汗水都消失不见。她动作晃动间,影影绰绰露出白里透红浸润的脸。
一小撮额前短发也被汗水打湿,湿淋淋的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谢晏微微有些走神,恍惚间眼前又闪过梦中的宁昭懿躺在大红鸳被上,脸色酡红香汗淋漓的模样。
宁昭懿察觉到他的视线,敏锐的看过来,谢晏熟练的假装在擦拭剑尖。
她才不吃这一套了,擦汗的丝娟扔到桌上,直接戳穿他,“别装了,我知道你刚才在看我。”
“不止今天,自从你住到我行宫以来,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谢晏装作擦剑的动作停下,既然小动作已被戳破,索性收了剑,痛快承认,“我确实在看你,做夫君的看看夫人怎么了。”
宁昭懿:“……”
伶牙俐齿!
她不知道怎么回话反击,谢晏自这天之后像是被扯下了遮羞布,也不偷偷摸摸看她了。
直接光明正大的看!时不时还感叹一句夫人甚美,吾心悦之。
在他火辣辣的目光加持下,弄的宁昭懿面红耳赤。
宁昭懿不甘示弱,曾试着盯回去过,与谢晏“深情对望”。然而她在谢晏逐步加大的目光攻势下坚持不久,就迅速败下阵来。
竟是拿他毫无办法!
一时间对说出同意他来这儿住的话感到后悔不迭,但木已成舟,某人脸皮厚,赶也赶不走。
宁昭懿更努力养伤了,滋补的汤药一碗一碗的喝,她相信只要她快点好起来谢晏就没有借口再留在这里了。
岂料伤好的那一天,她刚要开口赶人,谢晏就抢先说道:“抽灵根一事,这么多日来都没有结果,想必你的下属也未上报给你,不如这样,我们回门派看看,问剑门毕竟是第一大剑宗,历史渊源厚重,也许会有线索。”
宁昭懿一听这话说的没错,只得放下个人情绪,跟着他回问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