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舞按摩着手腕，对他怒目而视：“你干什么？你看不出她是一个需要帮助的老人吗？”
卷毛男生双手抄在外套兜里，吐出一口纯白色的吹息。
“我只看到你需要帮助。梁小舞，你为什么要去搭讪她？”
梁小舞大声说：“关你什么事啊。她可能患了阿兹海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我报警让警察把她送回家啊。”
卷毛男生叹了口气，一缕卷发落在眼前。“你不要随便搭讪别人。就算搭讪，你也要看仔细。那个老婆婆是你能随便搭讪的吗？你不怕她跟着你吗？”
最后一句无端恐怖。梁小舞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老婆婆还站在原地，笑微微地看着他们。梁小舞松了口气，转过头：“她自己有家。干嘛跟着我？我看你倒像是在跟着我。你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刚才没见到你啊。”
卷毛男生点了点胸口。“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高冠名。以后我照顾你，有什么事，你叫我的名字，我就听见了。”
梁小舞咬着一边嘴角，酸溜溜地点头。“你照顾我。是像你那个好朋友邵令一样，又往我脸上泼东西吗？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跟踪我对吧？”
高冠名笑出声，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消失在周围的空气里。他低下头，很有意思地说：“梁小舞，你还没觉察到吗？你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这件事都怪我。所以当然是我照顾你。因果，你懂吗？”
“我不懂。”梁小舞说，“不用你照顾我。你请回吧，高-冠-名。”
她特意一字一顿地读出高冠名的名字。然而高冠名并没有离开，而是抬起手，用小指搔了搔眉毛，做了个夸张的无奈神情。他换了一身灰黑色的羽绒服，又开始像电视剧里会出现的男主。梁小舞渐渐觉得冷，收紧外套，说：“我要回去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高冠名抢上一步，和她并肩。“我送你啊。”
“不用了。”梁小舞不耐烦地说，“我又不能走丢。”
“我怕你再胡乱搭讪。”高冠名解释，“前天晚上，你不是搭讪了车上的小孩吗？”
梁小舞停在原地，缓缓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高冠名不耐烦地挥挥手。“都说了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看啊，你先是搭讪了那个小孩，没错吧？又是搭讪了这位老奶奶。我告诉你，你真的不能随便和别人搭讪。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梁小舞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高冠名。高冠名倒退一步，防备地举起双手，挡在胸前。“你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车上看见了小孩。”梁小舞慢慢地说吗，“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
“知道啊。”高冠名自然而然地说，“所以我才一直跟你说很危险。你知道他是谁吗？”
梁小舞扬起脸。“我不知道。他是谁？”
高冠名左右看了看，踏前一步，在她耳边低声说：“是跟着那个司机的鬼魂。”
尽管高冠名吐在空气中的气息是白色，但吹进梁小舞耳朵里的气息彻骨冰凉。梁小舞猛地一抖。立刻躲开。高冠名神情严肃地点头。“那个司机没有出世的孩子，化为怨鬼，永远地跟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