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我的好儿媳……”
“如此李嬷嬷就更应该死了。”
结果李氏话还没说完，谢菀就话峰一转，认真道：“李嬷嬷方才不是说了么，愿意一死让菀儿醒悟，想来嬷嬷也同母亲一般，知晓菀儿脑子不灵光，只有见血才能开光，所以为了让菀儿变得聪明起来，就委屈李嬷嬷了——送李嬷嬷去死。”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两个小厮说的。
李嬷嬷瞬间吓得尿崩。
李氏也吓得险些摔倒。
因为谢菀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离她很近，她清楚地看见一向温和的儿媳，眼底突然迸发出冰冷的杀气，几乎毫不掩饰……扑面而来，吓得李氏双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
青琐看着地面洇出一滩□□，嫌弃地冷哼：“怂货！”
这老虔婆最喜欢在小姐面前搬弄世非颠倒黑白，从前小姐看在姑爷的面上不与她计较，老虔婆还当真以为小姐好糊弄呢，这下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吧？活该！
想到小姐终于不再像从前那般忍着让着了，青琐就一阵解气。
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李嬷嬷如同一只瘫软的死鱼被拖走，直到快看不到身影了，李氏才猛然醒悟过来：“等等！”
谢菀掀眸：“母亲还有话？”
李氏对上那双黑幽幽双眸，心口不知为何砰砰直跳，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才强硬着开口：“李嬷嬷是我的陪嫁嬷嬷，跟了我几十年，你休想随便打杀了她，否则我……”
“母亲待如何？”
“我、我就吊死在你谢家门前！”
谢菀看了李氏一眼。
这个普通富户出身的妇人，对待自己的心腹倒是真心，可就是李嬷嬷这个老东西在背后挑拨事非，怂恿秦沅峥将青琐发卖给一个心理扭曲的老鳏夫。
她怎么可能放过李嬷嬷？
“既然母亲求请，那便留她一命。”
李氏刚松了口气，谢菀就不咸不淡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她赶出侯府吧。”
“不可！”
李氏想也不想拒绝。
谢菀深深地看向她：“母亲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李氏被问得懵了一瞬，这才想起自己是受儿子嘱咐来明月轩劝说谢菀的，下意识开口：“哦，我是来跟你说，让你今晚面见圣上的时候，记得向皇上提一下让峥儿娶苏玉瑶为平妻。”
谢菀嗤笑一声。
李氏想起她毕竟是儿子的正妻，平日里对侯府也不错，让苏玉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与谢家嫡女平起平坐，却实有点不公平。
但儿子喜欢，她能有什么办法？
李氏难得地同情起了谢菀，自认亲切地安慰道：“菀儿，你放心，就算苏玉瑶嫁给峥儿，你还是我们侯府真正的世子夫人，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当然取代不了？
整个郢京城有谁能取代得了她谢菀？
谢菀讽刺地看向李氏，直到李氏被她看得神色不自在，这才慢条斯理道：“替秦沅峥求娶苏玉瑶，和留下李嬷嬷，母亲选择一个吧？”
选择，是一个很好、也很残酷的刑具。
它专门衡量人心，能让所有侥幸和龌龊都无所遁形。
陪伴自己几十年的老姐妹，和被寄予厚望的好儿子，李氏会选择谁呢？
“峥儿！”
李氏在愣怔过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儿子：“我选择峥儿。”
谢菀莞尔一笑：“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菀不再浪费时间，越过李氏大步离去，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李氏恍恍惚惚地看着谢菀远去的背影。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二选一？
为什么她不能都要？
此刻，李嬷嬷也怔怔地看着李氏。
在世子夫人问出那个问题时，李嬷嬷就知道夫人必定会选择世子，她一个老奴婢哪里能和世子作比？世子可是夫人的儿子，也是整个侯府的希望，哪怕要牺牲她来成全世子她都没有任何怨言。夫人选择世子是对的，可……心里明白是明白，但当亲耳听到夫人毫不犹豫舍弃她，李嬷嬷还是有些落寞。
如果夫人多迟疑一会儿……
李氏回头对上李嬷嬷的神色，哪里不明白她的想法，她上前拍了拍李嬷嬷，叹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峥儿说了，那苏玉瑶不简单，必须娶回家，可是她又不肯做妾，只能给她平妻之位了。”
顿了下，李氏安抚道：“你放心，我怎么会真赶你出府，你先委屈几天去城外的庄子上待着，等这事过了我再想办法让你回来。”
“夫人……”
李嬷嬷哽咽不已。
原来是她想错了，夫人没有不管她，夫人心里还是念着她的。
李氏又宽慰了李嬷嬷几句这才让人将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