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只有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挂在外面,以及一个奇怪的怪物。
里面温和的声音传来,他咳了两声,似乎有些虚弱:“刑及百道哦,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男子听后精神大振,便不管不顾地又要划自己的脸,牡丹握住他的刀刃,掌心的痛感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这一切不是梦。
“你疯了吗?”
刘安珩从火光中走出来,顶着齐璟的那张脸,牡丹知晓他已经不是齐璟了,可口中责备辱骂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相隔百步,还是百步。
那男子忽然剧烈抽搐起来,他扯开牡丹的手,恶意满满地看向她,突然吼道:“你害了我!”
匕首插进牡丹的肩膀,她有些愣神地看向眼前的这个男子,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倒在了自己的脚下,已经没了呼吸。
“是你害死了他哦。”刘安珩笑的温和,“你可以走过来吗,接下来他们都会死在你的面前,你会阻止吗?”
“呀,对了,去见见你的老熟人吧。”刘安珩笑着指向那张人皮和笼子里的怪物。
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弥漫,牡丹大着胆子朝那里走了两步,那怪物发出两声奇怪的叫,又吓得她跌倒在地上。
那双眼睛——
“小风?!”
她跌跌撞撞地朝赵淇风跑去,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牡丹吼道:“齐璟,他是你弟弟啊!”
“弟弟?”
齐璟的神情怔松一瞬,又恢复了那般冷酷无情的样子。
“吓我一跳。”刘安珩抱怨一声。
“方才给满娘填充了骨架,剥皮拆骨实在疼的很,差点就要从这具身体里出来了。”
那张人皮——是玉人京。
像被浇了一罐冷水,从头到尾都凉的很,牡丹抑制不住地颤抖,她保持着平静,却在赵淇风看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崩溃大哭。
疯子,他将所有人都看做蝼蚁一般戏弄。
牡丹捂住嘴,在一旁干呕起来。
“怎么,你不去看看你的朋友吗?那张皮,你喜欢吗?”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
终于看到满意的结果,刘安珩心安理得地接受者族人的朝拜,不断有人在他眼前死去。他们感恩戴德地死去,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又猛地拔出来,飙飞的鲜血洒在牡丹的脸上,此刻竟是无人在意她。
“信女拜神子,愿永登极乐。”那个母亲牵着小孩的手,对刘安珩虔诚一拜。
那小女孩也学着她母亲的模样,颤巍巍地跪下祈福,“愿永登极乐。”话语落地的瞬间,那母亲便面色凶狠地掐住她女儿的脖子。
因为害怕,那小女孩挣扎地厉害,在闪躲的时候并没有被刺中要害,她的母亲扭曲地做出慈母的姿态,用力按住她,嘴里说着无比柔情的话,手上动作不停,又在女孩的身上补了几刀。
牡丹跑上去阻止,却被人用看待仇人般的眼神瞪着,叫她无法上前半步。
小女孩彻底没了呼吸,临死前她惊恐的表情烙印在脸上,她母亲满意地笑着,又一脸慈爱的将她女儿的嘴角扯开,做出笑着的模样。
她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然后转身跳进了火炉。
“献祭完成。”
每走一步,便有人死去,牡丹阻止不了,她看着刘安珩的方向,对方冲她挑衅地笑着,恶劣嚣张。
“来杀了我啊,我死了,这一切都会结束。”
“你不是恨我吗,那就亲手杀了我。”
刘安珩弯腰捡了一把长刀,朝着牡丹走去,百步的距离缩短,终于在他走到牡丹面前的时候,这场杀戮停止——
南疆没有活人了。
除了巫岷之外。
牡丹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无动于衷,她忽视了刘安珩,对巫岷道:“你的族人死了,爱人死了,你都不想着做些什么吗?”
巫岷不说话。
刘安珩却笑着将那把刀放进她的手里,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下巴,轻挑的挑起来,说道:“他们因你,因你们而死。”
牡丹瞳孔猛地一缩,她摇头否认这一切,又听到刘安珩说:“我说过了,南疆神域不能让外人进来,否则就会带来灾难。”
“可你为了一己私欲,竟逼迫我们的少祭司将你们带进来,还企图偷盗龙骨,你说,是不是你的过错?”
“是你害了他们啊,所以赵淇风会变成这样,玉人京被剥皮剜心。”
“刘安珩倒是会颠倒黑白,他何时说过这些了?”
刘湘玉看着两人的对峙,牡丹明显已经被攻破心理防线,她悔恨交织地看向齐璟,似乎已经不在乎对面的这具躯壳是不是自己的爱人。
“他是要让牡丹杀了自己,带着恨意。”
刘安珩的这具壳子是齐璟的,待到牡丹起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