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干涩的喉咙：“对哦。我们都是鬼。”努力重振旗鼓，“我们现在去找钟粧去蝴蝶养殖园。可是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走呢？”
聂菁珂指着汪络犇喜煞印记的方向，指鹿为马：“你留下的标记指向那边。”
夜色已不再深浓，大概是凌晨三点来钟的时间。
聂菁珂与岳棂快步在树林中，眼睛止不住地往岳棂手中的摄像机上飘，她真想拆开研究摄像机内部。
“有东西在偷看我……”岳棂迟疑地停下脚步，想回头不敢回头的样子。
聂菁珂立马收敛偷瞄的视线，随即神色一变，大义凛然地瞅向身后树林：“偷看的东西在那里！”
“你们要上厕所？不用管我们，嘿嘿嘿。”树丛后冒出两颗眼熟的人头，它们露出蛆样扭动的蚯蚓身体。
它们长着寸头男、长发男的脑袋，猥琐地眯着眼，嘴巴口水流淌。
岳棂从中看出眼熟的东西，惊呼出声：“是包哥变成的那种蚯蚓人！刚刚我们看过的视频里面有！”
不用岳棂解说，聂菁珂是亲眼见过抓过包哥蚯蚓人的，她恼恨……
恨此刻她是人类玩家的身份。
恼两只怪物不会来事，它们就不能找四下无人的机会，偷偷地袭击她吗！
聂菁珂怒从心中起，发.泄地抡起电锯一箭双雕地切割向两只蚯蚓怪。
两只两人高的怪物变成四截落地。扭动着快速长成四只一人高的蚯蚓人。
岳棂大惊失色：“等等！它们拥有蚯蚓的特性！必须竖着切！横着会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
有没有搞错，怎么感觉聂菁珂切得更来劲儿啦！还专门横着劈！
时间回到……聂菁珂发现黄毛男的系统显示玩家杀玩家的几分钟前——
头顶小蘑菇的钟粧在森林里奋力奔跑，在浮尸鬼岳棂将他放在地上转身时，他玩命地向黄毛男方向狂奔。
只有递给他纸条的男中学生庄响阳值得他信任，他要找到庄响阳。
终于，他看见重重树影后的庄响阳。
钟粧嘴巴张开后发现那边情况不对。
庄响阳身前还站着汪络犇和黄毛男。他混沌的大脑记得黄毛男淹死在沼泽。他瞪大眼睛去看……
黄毛男动作僵硬，衣服外的手脚显露着木头质感。
三人身前是一道七八米宽的沼泽。越过沼泽再往远看，浓密树林后依稀有人工岛建筑物的轮廓。
黄毛三人明显想越过沼泽去对面的建筑。可他们过不去，因为沼泽很危险。
沼泽里挤满蠕动翻滚的蚯蚓人。它们满脸垂涎地盯着黄毛三人。
沼泽两岸都是密集大树，沼泽上空有坠落的藤蔓。
黄毛男三人正商量攀爬藤蔓过河。可沼泽里的蚯蚓人只要努努力，就能跳到藤蔓高度，将攀爬的人揪下块肉。
黄毛男怒吼出声：“所以我让你们出个人吃银脑菇！它们喜欢那个味道。”
汪络犇和庄响阳惊疑不定地看着树皮化的黄毛男。
黄毛男恼怒：“看着我干什么？快点吃下去，我们就能顺利过沼泽。”
庄响阳低声开口：“可是吃银脑菇会变成跟那几个大学生NPC一样……”
汪络犇也忍不住说：“哥要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现在没人样，还命令我？要我说银脑菇就该你吃，废物利用。”
“你说谁废物？没我，你知道下一步干什么？！”黄毛男嘶吼出声，“这次副本我们是鬼！杀不死！过程不重要，变成怪物也无所谓，只要完成通关任务，就能活着出副本。”
争论中，树丛后传出树枝断裂声。三男应声回头，看到头顶小蘑菇的钟粧。
三男吵红的眼睛顿时锃亮。钟粧从没被人用温柔得溺死人的眼神望过，一时间手脚发凉心脏停跳。
“一起上！抓住他。”
三个大小伙子鬼吼鬼叫地冲向钟粧。他们将钟粧举过头顶，投入沼泽中。
“不要！”钟粧跌入沼泽。
蚯蚓人闻着蘑菇味儿蜂拥而至，挤挤插插地啃咬着钟粧。钟粧惨叫，向黄毛三男伸手求救。
黄毛三男只关注蚯蚓人。见蚯蚓人被钟粧吸引，忙不迭地攀爬上藤蔓。
藤蔓离沼泽只有一米多高，被三男的体重坠得愈发靠近沼泽。近得只需蚯蚓人抬抬头就能咬到他们的臀部。
三男中汪络犇体力最差，几次差点脱手掉入沼泽。
就在他们晃晃悠悠爬到沼泽中间的时候，从身后的岸上跑出数量惊人如惊弓之鸟的蚯蚓人。
它们比沼泽中的蚯蚓人体积小，边跑边长个头，可最大的才有半人高。再仔细看它们竟共享着两张相同的脸。
汪络犇看得四肢发软抓不住藤蔓：“你们回头看！是蚯蚓人，都是蚯蚓人。”
庄响阳不吭声闷头往前爬。黄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