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礼拿着手机,低头轻笑了声:“那些东西,我来准备。”
他垂下眼,唇角微扬,笑得有点腼腆,罕见的露出一丝少年气。
这一夜,常意安睡得并不踏实。
她整夜都在做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和顾文礼坐在花坛边吃冰淇淋,一会儿梦见自己在医院锯腿,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跟顾文礼表白。最后她梦见顾文礼结婚,她去参加婚礼,然后哭醒了。
醒来一看时间,九点四十八,快十点了。
不敢再睡,她赶紧起来洗漱,只换了里面的内衣内裤,外面衣服没换。
当时走得急,而且因为买的是无座的火车,她嫌带着一大包衣服麻烦,就没有带多余的衣服。
坐了一夜火车,又坐了四趟客车,还到山上转了一趟。
现在她衣服脏兮兮的,一想到顾文礼中午就到了,她又紧张又期待,同时还感到有些难堪。
洗漱完,她下楼到步行街吃早饭,吃完饭,到商场买了一身衣服。
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一条棕咖色格子毛呢裙。
当她从商场出来时,已经十二点了。
她按耐住悸动的心,走到僻静处给顾文礼打电话。
“你到了吗?”
“回头。”顾文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常意安转过头,一眼看到顾文礼逆着人群朝她走来。
她没挂电话,静静地看着他走近。
“我一直都在,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
顾文礼也没挂电话,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她耳中,震动着她耳膜,也震动着她心。
常意安声音顿时哽咽:“我看到了。”
她放下手机,出于本能地向他跑去,然而脚刚抬起,身体便踉跄了下。
顾文礼飞奔向她,一把将她捞住,紧紧地抱在怀里。
常意安用力抱住他腰,头埋进他怀里,脸蹭着他胸膛:“你累不累,要不要和我去酒店休息?”
顾文礼轻笑出声:“你说出这话,我就不累了。”
常意安在他腰后拧了下:“你讨厌。”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吃了饭回酒店休息吧,开了一夜的车,你肯定很累。”
顾文礼摸着她脸,唇畔止不住的笑意。
“不累。”他拉住她手按在胸口,“这里跳得好快。”
他说:“快十年了,每年我都回渝城坐船夜游长江,没有一次遇见你。”
常意安低下头哭:“对不起顾文礼,我是个坏人。”
顾文礼低头吻她,温柔地为她擦泪:“宝贝别哭,你不坏,是我没能守住你,所以上天惩罚我失去你十年。”
他低头轻蹭着她脸,语调温柔又低沉,声音性感得要命。
“我错了,以后别再离开我,好吗?”
说着话,他微微偏头,轻轻含了下她耳垂。
常意安只觉整个人都酥了,腿一软,慌忙用力抓紧了他腰间的衣服。
她脸颊发烫,羞得咬住唇,用头直拱他胸膛。
“好不好?”他又含了下她耳垂,这次微微用了些力,衔着她耳垂轻轻拉扯。
常意安嘤咛了声,软着身往下滑。
顾文礼在她耳边轻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
顾文礼把常意安订的酒店退了,开车带她到了江边码头。
他在这边的国贸大厦订了温泉酒店,餐厅也订好了。
中午吃完饭,两人在酒店睡了一觉。
睡醒后,顾文礼问她怎么来的渝城,常意安如实说,坐的火车。
她没说是无座,顾文礼也没问,因为在听她说出坐火车时,他就吻住了她唇,掐着她腰,吻得温柔克制。
常意安能从他的亲吻中感受到他强烈的欲,她已全身心对他敞开,做好了接纳他的准备,可他却只是亲,亲得极尽温柔。
顾文礼移开唇,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她,呼吸很沉,眼神也深沉。
常意安看他一眼,又羞涩地低下头。
“你、你要是想的话……”她不好意思说下去,只是把衣服拽低了些。
顾文礼低下头吻她,这次吻得又急又狠,仿佛要把她吞进体内。
突然电话响了,是杜川打来的。
常意安推开他:“你电话。”
顾文礼拿起来接听:“嗯,好。”
他声音有些哑。
挂了电话,他把常意安抱起来。
“杜川说傅奕他们也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常意安问:“人多吗?”
顾文礼:“不多,傅奕和他三叔三婶,还有杜川。”
常意安:“啊?还有长辈呀。”
顾文礼笑了下:“傅奕他三叔年纪不大,他三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