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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晚上,盛晚鸽和方均淮在巷口的一家餐厅吃完饭,方均淮送她回酒店,盛晚鸽正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延市,他先开口了:“周一我得回公司去了,没办法陪你跨年了。”
盛晚鸽巴不得他赶紧走,“没事,先把工作做好,我们可以经常视频、打电话嘛。”
方均淮又在车上和她厮磨了许久,在她面颊落上一吻才放她下车。
谯声跑步回来,刚好看见他们分别时的难舍难离,不知为什么,心情有些复杂。最近看见盛夏,总是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不愿细想,也不敢细想。
他闭上眼沉静几秒,摒去了繁杂的思绪,见方均淮车开走了,才走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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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均淮一提醒她才想起来,第二天就是跨年夜了,不过整个剧组现在都在赶着进度,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安排。
2016年就要结束了,也不知道方均淮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好。她并不是富于算计、极有心机的人,一直在他身边扮演着甜蜜女友的角色,又毫无解决头绪,她内心十分煎熬。她之前还会想,要不直接找个由头和他分手呢?让盛夏远离他就好了...可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而方均淮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她怕最终他还是会爆炸,牵连到盛夏。
在空中时一个恍神,她落地时又没站稳,双膝跪地,纵然身下有垫子撑着,膝盖还是被裤子磨得有些痛。
武指老师说休息一会儿,叶亭扶着她坐到场边,盛晚鸽歇下后,下意识地在场上寻找着谯声的身影,只见他正在空中行剑诀,双臂往前一划,身体前倾,整个人和地面平行,忽又一个前空翻,剑顺势后走,落地时就着威亚的惯性往前疾跑两步,出剑如风。
明明那道具剑已旧得漆皮凸起、剑身斑驳了,但在谯声手上,好像使出了破竹之势,凌厉得不行。
她暗暗赞叹一声,又想自己果然还是太差劲了,和谯声之间的差距简直隔了十万八千里...
不知什么时候余双鱼也走到场边,幽幽道:“看看声哥这一气呵成的帅气,再看看陈诚...哇,陈诚又打到自己了,那么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小夏姐,你说他是不是脑子真有点笨啊?”
盛晚鸽朝陈诚那边看,小伙子使的是枪,舞花时又敲到了自己脑门,正龇牙咧嘴。
两个女孩又嘻嘻哈哈笑起来。
盛晚鸽也不再自怨自艾,她明白谯声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高的完成度,不仅和他极强的学习能力有关,还因为他从小到大在剧组吃的苦、流的汗并不少。盛晚鸽记得他第一部自己当主角的武侠电影,还因为韧带拉伤、轻微骨折跑了不少医院。
所有现在看起来轻松到不值一提的动作,都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无数苦痛换来的。
盛晚鸽再次感受到了偶像的力量,为了不给盛夏丢脸,为了能以更强的姿态站在谯声身边和他并肩作战,她要更努力才行!
“小夏,你没事多练练平衡...”
“小夏,你现在其实就是劲小,平时得多练力量。”
“小夏,你这个下盘要稳啊,落地的时候得要控制住自己。”
武指老师给的建议,她都一一应下,于是这半个训练场,都能听见她响亮的“好嘞”、“好的老师”。
谯声控制不住地被她一声声牵着走,好几次都差点做错动作。
其实关于平衡力、控制力,对于她一个从小习舞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但盛夏的身体却不行,她在心里默默拟了个日常训练计划,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艺考那段时间,冲劲十足。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余双鱼拉着她和谯声,非要庆祝一下跨年夜。
“市里这也不许聚集,那也不能开趴,规矩可多了...我一直就想跨年的时候放烟花,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一定要玩个够!”
陈诚也说:“对啊,我看江边有堤坝,平时也很少有人去,要不咱们今晚一起放烟花玩?”
盛晚鸽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没怎么放过烟花,一听也来了兴趣,欣然答应。
余双鱼此刻又问出了她心中所想:“声哥,去吗去吗?”
“好。”
“那咱们一起...”有了上次的经验,余双鱼话锋一转,“那我和陈诚先去买烟花,你和小夏姐待会儿直接来江边!”
就这样约定好,盛晚鸽回到酒店,考虑了两秒钟,打开了化妆包。
“亭亭,你说我穿这件还是这件?”
盛晚鸽左手一件白色羊毛大衣,右手一件棕色翻毛领夹克,表情很是纠结。
“呃...”她留意到盛夏居然还化了个淡妆,些微有些惊讶,“要这么隆重吗?”
“哎呀,我...第一次放烟花呢,想有点仪式感嘛!”
“那白色吧。”
盛夏眨眨眼,“美女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