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加上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这样亲近,这样做在他腿上让姜瑶十分别扭,她挣扎着要起身,“陛下……”
季观南却搂得更紧了。
这会子,一股清淡的香气窜入季观南的鼻腔中,令他有些不自觉地将头贴近姜瑶,继而抚摸起了她那三千青丝。
姜瑶素来不喜佩戴香囊,可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含笑香气,甜而不腻。
季观南将头埋入她的颈窝,用鼻尖轻轻触碰凝脂。
闻着熟悉的香气,季观南含笑道:“还说没生气?”
暖湿的气息喷在姜瑶耳边,耳朵到脖颈顿时蔓延上了一大片红色。
姜瑶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对上季观南的深邃的眼眸,随便扯了个理由,“臣妾只是觉着陛下不在意瑶瑶。”
“前几日不是已经罚萧随了?”
季观南的眼眸依旧似是一片无波的深湖,但是却浅浅的笑出了声,“就这么点事便让瑶瑶生了这样多天的气?”
姜瑶握起拳头,状似娇柔地在他胸口捶了捶。
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道恰恰取悦了季观南,他笑着在姜瑶的耳边说些些许哄她的话。
轻声细语,点点滴滴,似真似假。
两人之间像是有条条无形的细线连接。
……
蜡烛灭得只剩一根,室内光线昏暗,纱帐中交叠的人影欲要要分开。
姜瑶起身要吹灭蜡烛。
而身上的人压抑着喊了声“别动”便将她按回床榻……
季观南回了承元殿。
好在他不是个重欲的,在□□上算得上节制。
这会子,姜瑶泡在浴盆里不算累,可不过半刻钟便困了起来,渐渐地眸子染上雾色,随即阖上双目。
眼前竟是另一番景象。
夜里,京中回温两日。在凉风的急剧扫荡后,大雨倾盆而下。
丑时的舒霖殿早已歇了烛火,滚滚雷声正掩盖着殿内的谈话。
“怎么,娘娘不信?”男人一身黑衣,帷帽遮住了真实的面容,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雨夜里显露出晦涩的光。
对于男人说的话姜瑶只觉得荒谬,她提着灯笼,柔光下那张美绝人寰的脸淡淡一笑,“阁下所言如此荒谬,我为何要信?”
北晋民风开放,季观南是北晋天子,怎会信了活祭这种说法。
尽管如此想,男人笃信的语气到底也让姜瑶胸口说不上来的闷,不禁握紧了提灯的把手。
怎么会呢?
季观南西秦求亲之旅不过三个月,三个月如何能叫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况且男人说什么是因为自己与西秦公主相似季观南才接她入宫,简直毫无理由,明明是季观南是她先遇见,先有了情谊。
男人似是早就料到了姜瑶的答话,“娘娘信与不信,在您。”
男子从袖取出叠好的信笺递给姜瑶,道:“您大可照上面说的去看。”
是一张地图。
姜瑶无言片刻,抬眸望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尽是平静深流的渊水。
姜瑶:“……你又是谁,跟我讲这些有何目的?”
男人轻笑,“娘娘无需在意我的身份与目的。”
语气中满是云淡风轻。
“只怕您如今不肯信,”男人扭头望向承元殿的方向,接着说,“待来日回天乏术。”
男人的话语让姜瑶的心不禁嗑噔一下,再次抬起眼皮,撞进那对无尽的渊水里。
不知多久过去,又是再一番景象。
姜瑶一番乔装打扮,按照地图中指引到了宫中禁处。
大抵是确有秘事,季观南只身而来。
大抵是确有心事,姜瑶踌躇而来。
穿过四扇海棠洞门,小心翼翼行至无妄湖处前的廊道,照图上所写入了内室,又照其中图画开了机关。
是一条青石密道,几许处有几间密室。
拐过几道拐角,此时姜瑶不过于季观南一墙之隔。
她终于还是看到了叫她一身难忘的画像。
画上女子月白色的短衣长裙,扬眉而笑。
对上那双漆黑的杏眼,姜瑶不自觉抚上自己的眼。
她的眼睛是浅茶色的。
若不是画上这双眼,她甚至会以为画中人是她。
怎么会明明没有关系,还是有这样相像的人啊。
她确实不值得季观南放在密室里,偷偷思念。
那夜的男子说的……
她心口猛地一滞,瞥见右下角一段小字——
“满宫明月梨花白,古人万里关山隔。”
泪水潸然而下,好一个关山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