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儿。”
焱飔卫冲进屋内,举刀向柳冠雪砍去,柳冠雪张开双手往后退了几步,一剑划过,如凌冽冰霜袭来,血光崩现。
那几个焱飔卫手中的刀被斩断,“哐啷啷”落在地上,随即人也倒下。
其余焱飔卫见他如此厉害,也不敢再上,柳冠雪破窗而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逃了。
程安宁冷冷喊到:“不必再追!退下。”
“是。”
这些焱飔卫草包根本拿那人没办法,此时去追只不过送死。
程安宁将怀中女子抱起放到榻上。
她着一身深紫纱衣,层层叠叠,痛苦地闭着眼,双睫微颤,芙蓉秀脸有些许苍白,眼尾微微上勾,极妩媚,身材窈窕,万般风情,一股妖媚动人之气从骨子里隐透出来。
随后走进二人。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少年。
余靖安一身黑衣,身材高大,一张五官端正的面庞,透露着坚毅沉稳之色,身后的余少风身穿蜜荷色绸袍,面容俊朗,神色凝重。
见二人受伤,余靖安单膝跪地:“王爷,臣保护不力,望王爷责罚。”
余少风也随他跪下。
程安宁捂住胸口,坐到一旁道:“我无事,少风,赶紧看看湄儿。”
余少风走到榻边,拭去云湄唇角的血,拿出药丸喂入她唇中,随即诊脉。
“那一掌内力不重,中掌前云姑娘催动内功护体,只好好休养几日就可无碍。”
程安宁褪去了上衣,完美的身材干练挺拔,肌肉线条优美清晰。
那胸口的剑伤触目惊心,余少风走近替他上药止血,包扎伤口。
程安宁目光扫过桌上的未魍剑。
未魍剑通体玄青,剑柄也是同样的墨色,雕着龙纹,整把剑散发着冷漠杀气。
“今日此人,不简单,我竟全然不敌,若不是湄儿给我挡下一掌,我受了那一掌,定无力抵挡,今日就命丧于此了。”
少风有几分惊愕,王爷的武功已经是上上乘,如今世上恐少有对手,到底是什么人,能在短短时间直取王爷性命。
余靖安:“是臣失察,竟不知反贼入门。”
余少风又有些不解:“可他又为何要逃,难不成是和今日那些叛贼一伙的,还是和我们一样,也是为了……”
程安宁摇了摇头:“未必,今日叛贼刺杀,不过乌合之众,把那人给我带上来。”
余少风给程安宁包好了伤口退到一旁。
两个焱飔卫拖着一个男人进了屋中,随即退下。
那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道:“王爷,王爷,我今日可是提前给王爷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程安宁发出两声讥笑。
他一边穿着衣裳,一边问道:“你们今日来刺杀我的人中,可有一个身穿墨绿衣衫,戴白色面具的男子?”
跪在地上的男人回想了一番,答:“未曾见过。”
程安宁抬眼给余少风使了个眼色,他上前拖着那人退了出去。
那人哭喊到:“王爷,王爷饶命,我的确未曾见过什么……”
那哭喊声戛然而止。
程安宁走到榻边,看着云湄,眉目间露出心疼之色。
今日之仇,我程安宁记下了。
“给本王全城搜捕,城门若是放出去一个人,小心你们的命!”
余靖安抱拳:“是,王爷。”
一时间,原本宁静的岘城突然闹了起来。
焱飔卫满大街巡视搜捕可疑之人。
盛京棠看着街上一片混乱,合上木窗:“明日我带你出城回瑜洲。”
裴烆身负重伤,带着他并不方便,所以二人还在这烟花之地。
一旁原本合着眼休息的裴烆抬眸看着盛京棠,他为何知道自己住在瑜洲,想来小金将军自然手眼通天,也不必多言。
今日刺杀,被小人出卖而失败,剩下裴烆几人四散而逃,程安宁也并未下令全城搜捕,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裴烆明白,程安宁没有下令全城搜捕他们,只不过是压根瞧不上他们这等微薄之力。
盛京棠歪靠在几案上,懒懒倒了杯酒,焱飔卫只是搜捕,看来宫主今日之事未成,不然煵烨王被刺杀而亡,岘城就不是这番景象了。
到底是为何。
他陷入沉思,当今这世上,能有谁可以阻挡柳冠雪,想了想,还真想不出来。
另一边,柳冠雪出桂香楼就回到了住处,换了衣裳,将那墨绿长衫燃烧殆尽。
火光映着他俊美的容颜,幽暗沉冷的眼眸微微眯起。
今晚,他明显感到那桂香楼中,有一丝浓浓的杀意,于程安宁的杀气不同,那气息令人不安恐惧,一般人早已被这气息吓得浑身战栗,好似冰凉的蛇爬上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