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称。
她瞧了几眼,因屋中炭火不断,她今日也无需出门,便挑了件嫩粉色的襦裙,露出纤细柔嫩的脖颈与轮廓分明的锁骨,又梳了双环飞仙髻,辅以流苏发饰坠于身后,行走间婀娜如杨柳,更衬她肤如凝脂,美貌不可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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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被那阵清脆又固执的敲门声吵醒时,几乎想杀了门外之人。
以致于他在拉开门的前一秒,便已怒目圆睁,大吼道:“敲什么!你想死吗?!”
门外之人原本明媚的笑颜,在见到李元吉的表情时,扬起的秀眉瞬间塌了下去,拧成委屈八字,亮晶晶的眼眸溢满泪水,连带着眼尾也微微红了起来。
沈嘉沅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还夹杂着些许委屈,“打扰殿下,小女死罪,请殿下责罚。”
其实在话说一半时,李元吉便已瞧见了这张软糯糯的小脸,看模样今日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粉色襦裙活泼俏皮,他被吵醒的躁郁早已一扫而空,只不过眼睛和脑子清醒了,但嘴还没醒。
他见着柔弱的像小白兔一样的人低眉顺眼的站在那,肩膀因隐忍着哭泣而变得一抖一抖的,李元吉有些懊悔。又想起人家来找他时,本是笑着的模样,转眼他却将人吓成了这般,又有些气自己。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轻拍拍沈嘉沅的背以作安抚,却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大魏帝女与那些烟花女子可不一样,自是不可随意轻慢。
最后左右为难之下只得半蹲着与人平视,好声好气哄了半晌,才算止住了小姑娘的眼泪。
李元吉第一次觉得,女人是这般费人心思的物种。
见人不哭了,李元吉才将人请进屋中,又传了副将刘威上早膳。
直到此刻,沈嘉沅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刘威。
他的模样虽不算出挑,但因常年行军,身子骨健壮,瞧着竟也是有些磊落的英武之气的。
沈嘉沅不动声色地瞧着他,想着浮寓那般胆小的小姑娘,是如何在他的威势之中被逼自刎的,恨意如泉涌,她赶忙转过了头,去看桌上的膳食。
李元吉自里间换好衣服出来时,刘威亦刚布好菜。
瞧沈嘉沅的眼圈还红着,李元吉清了清嗓子,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三分,问道:“沅沅可是不喜欢这些吃食?你若有其他想吃的,随时吩咐刘威,无需同本王见外。”
沈嘉沅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这些已经很好了,叨扰殿下已十分不安……”
“沅沅,”李元吉打断她,眸中隐隐有些愧疚之感,“你若如此见外,便是还未原谅本王方才的轻率之举,本王该如何才能获得沅沅的谅解呢?”
沈嘉沅看着他,睫毛上还有些余泪,小心翼翼的脆弱感写了满眼,她咬了咬唇,犹豫半晌才问:“殿下真的不怪沅沅?”
李元吉叹气,只觉眼前的小姑娘定是被连续的战事吓坏了,如此这般不禁吓,怕是比小白兔还不如。
他轻声道:“若是别人,本王或许会动怒,但对沅沅不会。”
一双桃花眼天生风流,此刻竟多了几分真诚。
沈嘉沅微扬起嘴角,点点头,“那便好。”
李元吉亦如释重负,“既如此,沅沅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沅沅说,本王一定尽力满足,也算表达本王的歉意。”
沈嘉沅摇摇头,在矜持地拒绝了几个回合之后,她才期期艾艾地说:“硬要说的话,沅沅确有一事。”
“哦?沅沅但说无妨。”
沈嘉沅忽略他眼中的考量与试探,神色颇为苦恼地说:“沅沅很喜欢殿下赏赐的房间,布置精美,器物用具也一应俱全,只是、”
“靠近床帐那侧的窗似乎有些松动,常有风吹进,沅沅受冻事小,士兵进门换炭火时以为是天气的缘故,浪费了不少炭火,为行军开销增负,这可是大事。”
“若是方便,可否请刘副将帮沅沅瞧瞧那扇窗?”
不过是修个窗的小事,她也问得十分小心。
“这算什么,自无不可!”李元吉面色松弛,大手一挥,命刘威即刻去修,心中对大魏帝女的防备之心又褪去几分。
他嘱咐道:“沅沅,在本王身边你无需如此小心,本王愿与沅沅做朋友,沅沅是否同愿坦诚相待?”
沈嘉沅注视着李元吉,她深知此人在军中的威名,亦是杀人不眨眼的权贵,而此刻却像个单纯的孩童。
她不想撒谎。
“若是有一日,齐王的兄长登基,他愿与你做好朋友、好兄弟,可齐王敢与他无话不谈吗?”
她垂下眼眸,温和却坚定地说,“权位不等时,人们是难以在情感上建立平等的,但沅沅可以保证,永远不会想要伤害殿下。”
“这样,殿下可能满意?”
李元吉盯她一瞬,爽朗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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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之后,李元吉有军务尚待处理,沈嘉沅便